这两个散修配合的相当默契,一边做出与两人相熟的模样,一边又说伤重难治。两人匆匆起身一边分开人群,说是去寻医道高明者过来诊治,一边嘱咐旁观看热闹的不要轻易挪动伤者,以免不小心伤及他们已经受损严重的灵脉道基。
两个散修自然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功夫不大,又从街角处转来一波人,为首的是个身材干瘦满脸精明的修士,穿着打扮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管事,他后面还跟着几个蛮人,拉着一辆运货的平板车。
那干瘦管事再度分开人群,远远朝那墙边望了一眼,便满脸嫌弃的表情。他也不过去细看,就挥手让身后的几个蛮人过去往车上抬人。
边上有那心地纯良的老实人忍不住上前劝阻,将刚才那两个散修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眼下最好不要轻易挪动伤者,怕是坏了人家的道基。
干瘦管事朝地上啐了一口骂声“杂碎”,旋即朝那满脸错愕的老实人拱手道:“我不是冲你,我骂的是刚刚那俩杂碎。他俩那是趁火打劫,偷人东西呢,不信你便在此等着,若是他俩真带了医者回来诊治,我把这车的轮子吃给你看。”
老实人被他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劝:“无论怎样,我看他们伤势不轻,冒然搬动的话,怕是......”他的话未说完,一个过去抬人的蛮子回身喊道,“王管事,这个已经没气儿了。”
“那个呢?”王管事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一句,“麻烦。”
“这个,我看也是出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怕是也够呛。”蛮人仆役低头扒拉一阵,扭身喊道,“还往济世堂抬吗?”所谓济世堂乃是武朝各大城池中常见的一种慈善场所,是面向穷人,施粥布药之地。只不过,济世堂接济的多是凡人,修士们的伤病送去也是白搭。
“都他娘的要死了,还往济世堂抬个屁啊!”王管事骂道,“赶紧着,都弄上车,全给我拉到城外埋了。”
“王管事”一边骂骂咧咧地数落着,一边指使蛮奴们往大板车上抬人。旁观的众人也都听明白了,当今四皇子这些日子正在城中盘桓,说不准这几日就会来私卖会看看,王爷府给城中各个大户全都分派了缉盗防贼种种杂事,甚至连城中的卫生打扫,也都分派到各家头上。
李道子与诸葛青峰被五大三粗的蛮奴丢上了大板车,又拿毡布蒙了,“王管事”押着车,直奔内城大门去了。走出三五条街,王管事看看周围清净许多,这才伸手入怀,攥着怀中的青珠,发出一条讯息。然后,他又喊停了大板车,掀开毡布,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枚丹丸,一红一黑,分别塞到李道子与诸葛青峰的口中。
益成号的私卖会上,殷主任手握青珠,嘴角含笑,若有所思:没想到,还真在这私卖会上捡了个漏儿,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个大活人,嘿嘿!
正开心着,从他后面伸过一只小手,在殷勤肩膀上拍了一下子,紧接着他的识海便回荡起云裳老祖志踌意满的嘿嘿笑声:“呵呵,这不是咱们的殷大主任么,大半天不见,可买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