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送过来吧,你先等一两天。”
“好的,谢谢王哥。”
黑妹还挺懂礼貌,王博就揉揉她脑袋,上楼去找修东城。
“修叔去得早,你操持这家业也不容易,你妹妹当时才四岁,你等于又当哥又当爸,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嗯,”修东城翻着本书,指着其中那一段,“祖母绿养石斛,这上面有,还真就七八十年前一位种药大师写下的法子。怎么?这本钱有点大吧?现在祖母绿的价格,那可不便宜……”
“低端的倒也不贵,我先想想法子,我那二姐想的事,我也没办法拒绝。”
“咳!”
王博推门进来,修东城忙问:“能治吗?”
“治标可以,治本我再想想,我先用几个方子试试吧。”
“先治标就好。”
修东城听说黑妹的脚都有些溃烂了,也吓了一跳,忙下楼去找她。
“修东城他爸死了?”
“听见了?”白老三笑道,“修东城他爸就是个王八蛋,早些年把他妈给逼死了,后来在外面乱混找女人。你说这要正经的泡妞找小三就算了,他老往场子里跑。还不去洗浴中心、会所,跑的是马车社那边,美其名曰价钱便宜。后来染了好几种病,治也不治不好,硬挺了两年就去了。马车社那地方嘛,现在更都是些老婆子喽。”
王博唏嘘两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又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马车社?”
“我也是听人说的,我来过亳州好几次了,咳咳,别提这个,喝点鲜榨橙汁,东城让家里的阿姨给弄的。”
王博笑笑,接过纸杯,喝了口就说:“明天还要开会,你不打算早点回酒店?”
“还回去干什么?就在东城家先住下了。你也别走了,明天直接去会场。”
王博点点头,就去了修东城准备好的客房睡了。
隔天下午张浩然把清香去臭散给送来了,王博带着他到修东城家,赶着是周末,黑妹也没去学校。
让她泡热水洗了,就在一边听张浩然说起村里的事。
“你跑亳州来,村里有几位被秋老虎给晒得中暑的老太婆跑去找姝丽,姝丽给她们熬了绿豆汤,喝了藿香正气水,还给她们扎针了……”
王博差点没把喝到一半的澄汁给喷出来。
“没出事吧?”
徐姝丽还在拿南瓜跟人偶练针的阶段,这就朝真人下手了?
“没出事,效果还挺好,你别说,她还真有点天赋。”
“天赋只是起点,她很认真努力就是了。”
每天从村里回来,要不从山下的药田回来,就练习到晚上十一二点,手法是娴熟了,就是需要积累经验。
想着自己留在那里的一套银针,也不大适合她,还得找机会去订一套。
毕竟这人的手劲大小有差别,男人用的针,和女人用的针也不一样。
粗细长短,都有不同的讲究。
修东城在一边听着,就去书房里取了一套针。
“原来是咱们亳州这边一位清朝时的女医官用的,后来在拍卖会上,被我拍下来了,既然嫂子用得上,那就送给嫂子吧。”
“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不值几个钱,识货的人少,收藏也是冷门,你拿着吧。”
王博笑着接过,把针拿出来一看,就微微一怔:“金针?”
金针银针大不相同,金针出现的很晚,到民国时,才有南王北胡之称的两位名医发扬光大。而且这二位,都是在北京。
其中北胡胡荫培还是民国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的弟子。传说施今墨出诊都要带上胡荫培,因为施今墨不会针灸,需要针灸的时候都由胡荫培施针。
南王王乐亭则是因为针法得自私塾先生乔书阁,而乔家则得自一位南方犯人的祖传秘术,此术在乔家传了三代,却从未行过针使用过。直到王乐亭手中才发扬光大,而王乐亭的外号直接就叫“金针”,并在行医时,挂有一牌匾叫神手佛心。
这二位都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相继去世,这位女医官却在清朝就用上了金针,这倒是怪事。
而且金针银针虽说都软,造价也高,但金针更比银针软,要求的功力也高,徐姝丽还用不得这套金针,还是给她来套钢针先试试吧。
“王哥,我泡好了吗?”
“把脚拿出来擦干吧。”
修东城一看水都黑了,再一看脚,臭味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闻不到了。
“这十几包,每天一泡,等用完了,停药观察。”
“我清楚。”
“这同时也能治红肿溃烂,洗好后,拿酒精再擦一遍。”
“谢谢王哥。”
修东城也跟妹妹一样,叫上了王哥。王博就拍拍他肩,带着张浩然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