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筒吐吐舌头,跳下椅子,握着棒棒糖对那些店员说:“都老实点,谁敢逃的,就把你们剁了运回去喂猪!”
“是,是。”
店员都老实地不停点头。
八筒还不放心,找了一堆的束带,把人都给捆上了,这才走到后面去睡了。
从大阪到青岛可还要三四天,快的话也要三天多,就算现在老头子出了海还得等。
“这就是茅公渡,”谢京花走开店前,手搭在栏杆那,眺望着远处,碧海蓝天,一望无垠,风景独好,“老头子这个劫能不能过就看他自己的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八筒操作着店里的器物和食材,做出来的寿司,比店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用她的话说,这些人就是用这家店做幌子,哪有心思做什么菜,白费了这些好食材。
“走私海鲜嘛,省关税是一点,有的来路不正的,快过期的,从核灾区弄来的,更是黑心。”
但店里冰柜的都不会差,总不能害了自己吧?
“问好了这四天都没有船过来,也没货出去。”
运来的是货,出去的是人,还是有些人去日本打黑工,去的都是真正的山窝窝里的,消息不通,也不知日本什么情况,被一些招工的公司用花言巧语给骗去日本。
到了那里,更是人生地不熟,关起来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年下来一分钱都赚不到。
早些年还有死在日本的,也最终连个骨灰都回不来。
“真黑,师父,要不把人都杀了?”
谢京花抬眼说:“我们都是医生。”
狗屁!那些饿了一天的店员,都在心里骂着。
“师公……哎对了,师公是师父的师父啊,那师父的老公叫什么?”
“你少那么多话了。”
谢京花把刀叉放下,将盘子推到一边,里面还有一半鲔鱼肉没吃。
偷渡用的都是渔船,渔船的速度平均是十节上下,一节等于一海里等于一点八五公里,二十四小时不停就是四百四十四公里。大阪离青岛则有一千多公里,将近一千四百公里。
在脑子里再算了一遍,谢京花感觉来早了。
“哇,师父,你看这是什么?”
八筒抱着只秋田犬跑出来:“我在后面杂物房找到的,你看多可爱啊?”
秋田犬还不大,只是幼犬,没人喂它,都饿了一天了,一被抱着就不停的舔八筒的手。
“好啦,喂你吃点东西。”
把狗放下,八筒找到了一些奶粉,烧了热水,冲调好了,又喜孜孜的拿着番茄和一把巧克力,放在盘子里。
谢京花瞥了眼,微微蹙眉,也不说什么。
到下午小狗先拉稀,后来就死了。
八筒很伤心地蹲在那里,捧着小狗的尸体。
“它不能吃番茄和巧克力。你喂死的,怎么做知道吧?”
“师父说,尸体都不能浪费……”
八筒哭着把小狗尸体放在桌上,拿着刀解剖:“心脏、肝、大肠……”
看得那些店员汗毛倒竖,心想这都是什么变态?
谢京花将那望风的店员拖进店里,把烧烤签一拔,就看那店员霍地一声坐起来。
一看谢京花举拳要打上去,谢京花连躲都不躲,拳头快打到她脸上就垂了下去。
“把刀给我。”
八筒哭着将刀递上去。
谢京花拿刀就快速的将那店员的胸口切开,把弹头取出来,又随手拿出一团缝合线,将开刀的地方缝合好。
在伤口上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就将他拖到厨房里手脚绑好,关上了门。
“我是医生,我不想让人死,什么人都死不了。”
谢京花冷冰冰地的将刀扔还给八筒,朝着店员一一扫过去。
店员都吓得低下了头。
那店长更是一脸恐惧,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些人。
第三天,船终于到了,一艘平凡无奇的渔船开到了茅公渡的码头边。梁天亲自护送老头子回来。
谢京花看船上都是弹孔,心想老家伙不会死了吧?
“你是不是想我死?”
一个声音从渔船里传出来,谢京花就哼了声,老家伙中气十足,应该没事了。
只见梁天扶着老头子下船,身旁还有个女人,谢京花一眼认出是跟在老头子身边的聋子少妇。
她还穿着和服,和服上都溅了些血,手里握着把武士刀。
等走到码头上,老头子一笑,刚要跟谢京花说什么,聋子一刀捅进了老头子的背里,接着一刀,两刀,三刀……
梁天一把将她推开,朝她身上连开两枪。
回头就见老头子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谢京花带着八筒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