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却急着去拿药,秦解放把纸给他:“你去镇上拿药,顺便去派出所问问,秦坤关在哪间拘留所里了。”
“知道了叔。”
王博先观气色,在村民前面走过去,手一指一位村民:“你上来!”
那村民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上来一把脉,王博就说:“你有糖尿病?”
“你怎么知道?”
“还有肾病?”
“你又知道?”
“屁话这么多,王哥刚一看就知道秦叔和秦贵有什么病,你这毛病,他还不能诊出来?”
王博赞许的朝那鸡鸣驿的村民点头说:“说得不错,我一摸就能摸出来什么病。我给你开一个当归补血汤,主治这劳倦内伤,元气虚弱,肌热面赤,烦偈欲饮,对症的就是糖尿病肾病。黄芪三十克、当归六克,水煎服。”
王博边说边写,把纸递给村民。
“下一个,你吧。”
这手指的是个女人,年纪都四十多快五十了,脾气泼辣,在村里是有名的悍妇。
“舌红无苔,脉数三跳一停,是不是时常口干唇燥,烦躁不安,甚至还有心悸出现?”
那女人点头说:“对,我在医院看了,吃了药也没用。”
“他们那药,哪有我开的对症。你这是更年期综合症。我给你开个加减复脉汤。加减的意思是在炙甘草汤的基础上去人参、桂枝、生姜、大枣,加入白芍而成。用炙甘草十八克、干地黄十八克、生白芍十八克、麦门冬十五克、阿胶九克、麻仁三钱九克,水煎服,每日两次。”
王博写好方子递过去。
连看两位村民,已让鸡鸣驿的人都心服口服,不少人甚至有病没病都在那举手。
秦解放看王博肯帮村民看病,秦坤又没死,对他早已没了怨气。
“余哥,我看咱们是不是先走?”
余万带来的人都打起了退堂鼓,鸡鸣驿的人才是主力啊,剩下的人就五六条,对面那还十多号人呢,这怎么弄?没法弄了啊。
“上车走!”
余万刚要拉开车门,钟林他们就冲了上去,拦着他说:“怎么?这就想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
“王哥你说!”
王博眯着眼说:“来都来了,余校长可是稀客,送他到灵堂那磕个头,交个份子钱,包个白包送他走吧。”
余万一听就苦下脸来,可他那些朋友太不仗义了,开车就跑了。
钟林也没拦,就拎着他,把他要押到灵堂去。
“老秦,秦哥,你救救我。”
秦解放看他眼说:“人都来了,王哥说的话也在理,去磕个头也没什么。”
余万可见识过王博的厉害,要是随便磕个头,那就算了,可有那么容易的事吗?
“你磨叽什么?走!”
钟林带着两人在王博的示意下押着余万进村了。
“你来吧。”
又叫来个村民。
“你是绝经后骨质疏松症,用补肾养血汤。用熟地黄、补骨脂、菟丝子饼、丹参、茺蔚子各九克,枸杞子四点五克,当归六克,杜仲、白芍、山茱萸、肉苁蓉各三克,红花一点五,胡桃仁十二克。水煎服,每天两次。”
“你是有慢性咽炎。用半夏厚朴汤。半夏一升、厚朴九克、茯苓十二克、生姜五两十五克、苏叶二两六克。水煎服。”
“你怎么还来个孕妇?胎位不正,你用……”
百多号人,王博把脉下方,看了三十多号人,其余的没多少病,他也不看了。
“大家先回去吧,秦村长,你也来磕个头吧。”
秦解放点头道:“应该的,你们都回去。”
“谢谢王哥!”
“谢谢王医生!”
“王医生是活菩萨啊!”
在一众村民的道谢声中,王博带着秦解放走去灵堂。
一进赵家,就听到余万在那大哭,好像死的是他的亲人。
“一万,你们抢钱啊!我可是穷人啊!我哪来的钱啊!”
“你穷?你不是开驾校的吗?”
“车都让王博砸了,还没赔我钱,我哪来的钱啊!”
余万跪在遗像前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徐姝丽正襟危坐,在左侧带着徐美君,一声不吭,任由钟林在那举着棍子作势要打余万。
“一万不好。”
王博走进来了,余万眼睛一亮,莫非这姓王的生出良心来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就行了。”
靠!省一块我坐公交车吗?
王博指着一旁的微信和支付宝二微码:“不用你去取现金,扫码就行了。”
“老秦!”
秦解放哼了声,走上前上香,又双手合什叹气道:“大侄女,这些年做叔的对不住你,你放心好了,你两个女儿以后有王哥照顾,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徐美君要哭了,徐姝丽敢想安慰她,她跳起来就说:“都是你纵容秦坤,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秦解放默然无声,当然认错也不可能,拿出路上问王博要白纸包的几百块钱,放在了桌上,又拿纸钱烧了几张,就转身走了。
王博目送他离开,笑呵呵地问余万:“余校长,白包呢?进灵堂不拿白包?你要点脸吗?”
余万看看钟林手中的棍子,哭丧着脸说:“我转账,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