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着枕头的手,正准备要冲上去将王博的脸给蒙住,然后接下来所有的人都会一捅而上,一顿暴打。
这叫杀威棒。打得王博一身内伤,也查不出毛病来。让他听话受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得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每个新人都必定走这一趟,除非上来就打通关节了,拿钱搞定了牢头和看守。
那跟他说话的人,就是王博来之前的新人,蹲坑也都是他刷的,睡的地方也是上铺,吃的也很糟糕,有什么杂活,也都归他干。
现在王博来了,按理说轮到王博了,他也解脱了。
可是王博一看就是个硬茬,上来就将老胡打断腿,这次的杀威棒,还要加倍……
那人迟疑了一下,老头就在暗中用手一指。他就扑上去拿着枕头要蒙住王博的脑袋。
砰!
王博突然转过身,一脚踹在他胸口,翻身起来就抓着那人的头往床头撞。
一连撞了七八下,那老头就愣住了。
看那人的额头都是血,王博将那人一扔,冲到老头床边,就瞧床里面还躺着个细皮嫩肉,一身白皮的少年。
顿时冷笑一声,一拳打在老头的鼻梁上。
老头只觉得嗡地一声响,天眩地转,想要叫人帮忙,脖子就被摁住,呼吸一时急促,喘不了气。
“我就睡一个晚上,明早就出去,你别让我为难,我可不怕杀人。”
老头脸色一变,用力的拍打着王博的胳膊。
好在王博的胳膊伤了,也不能太用力,这才缩回来,一拳打在老头的胸口。
“都给我听着,我天一亮就离开,你们谁要再敢犯浑,我就住下来了!”
王博抓起枕头扔在老头的脸上。
正当他要回去,外面走廊的灯亮了,狱警阴着脸走过来说:“干什么?头一晚就给我惹事?你出来。”
他一看老头脸上都是血,还有一个犯人也是一头一脸的血,脸就更阴沉了。
这姓王的好大的胆子,过来也不懂规矩,先把那姓胡的腿打断,又打伤人,这还得了,抓去单间里收拾一顿再说。
“你跟出来。”
狱警一喊,王博就冷着脸跟他走出号房,还没等门关上,狱警拿出警棍就朝王博的小腿上打下去。
“你他妈搞事情是吧?不会做人是吧?老子……”
狱警打得太快,王博也没料到他会动手,吃了一棍,就马上还手。
飞快的将警棍夺下,一掌打在狱警的脸上,狱警也跟老头一样,一拳就鼻梁断了。
痛得他又惊又怒,捂着鼻子后退:“你敢袭警?”
“你还敢打犯人,这有监控!”
苏暧茶沉着脸走过来:“你想被开除吗?还不快滚!”
“你……好。”
狱警一脸阴森的走了,这个亏他打算慢慢算。
“你还没走?”
“有人来保释你。”
“冯思加?不是说等明天吗?”
“是饶家的人。”
“饶星海?”
这可出乎意料了,难不成饶家吃错药了?
“手续还没办好吧?我继续进去睡觉。”
“那你等着吧,手续办好就带你走。”
苏暧茶看他走路有点瘸,也很内疚,来得晚了,没提醒看守所的人,这倒好,让他吃了点小亏。
那一警棍可真够沉的,王博还真没什么防备,腿都打肿了。
但他走回号房里,里面鸦雀无声。本来像苏暧茶这样的警花出现,会让他们心花怒放,说不定还会谈兴大起,脑补出一整套的小电影。
可听着王博的对话,他们哪还敢乱说话。
“怎么不继续了?”
王博冷眼扫过号房里的人:“我在等着呢,动手啊。”
没人敢搭话,都低着头,还有转身面朝墙装睡的。连那老头都一脸阴霾,这次白挨打了。
“这是看守所,不是监狱,你还带玩男人的?”
王博冷冷地看了眼那老头里面的少年,很是鄙夷。
老头也不敢说什么,但也没让少年出去。
王博也懒得管他和少年的破事,走回床上躺着,就等苏暧茶再回来。
过了十多分钟,老头又走到他床边:“你说的饶家,是金陵的饶家?”
“怎么?你还跟人家认识?”
“我原来是饶家的人,在黄梁犯了事,他们弃卒保车,把我扔在这等死。”
王博嗤笑一声:“看守所最多关三个月,你关多久了?”
“我被关了半年了……”
王博看都不看老头一眼,满嘴谎言,拿来骗鬼呢?
“你别不信我,我真是饶家的人,我是饶尽平的管家!”
“那我也告诉你,饶老二饶伟宁都死了,饶光晨也死了,饶星海手没了,饶尽平腿没了。”
老头一惊:“什么?!饶家这不是完了吗?”
“确实快完了。”
老头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这些姓饶的没个好东西,这叫报应啊!哈哈!”
王博等他笑完才说:“你说你是饶尽平的管家,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