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余南南急得跳脚,赶紧拦住他,“你去了他受的刑会更重!”
“······”魏青还保持着往外冲的姿势,可是动作却停了下来。片刻以后,他无奈地收回了脚。
余南南刚刚察觉到了他话中有蹊跷,便迟疑地问:“晋风······为什么会虚弱?”在她印象中,晋风跟虚弱,是绝对沾不到边的。
魏青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冲关失败了,这对他的身体和精神力损害都极大。所以那天他才会那样······失控。这几天我带晋风出去,就是为了给他疗伤。但是他······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疗伤的效果并不好。现在,恐怕他的体魄,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了。”
余南南只觉得魏青的话像一串炸雷一样,一个接一个砸到她的身上。她听得浑身都在发抖--怪不得那天晋风会一反常态地失控。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从侍卫手中救下自己,还要去替自己受刑,他忍得······很辛苦吧······
魏青看着余南南没有什么反应,只一个劲地在原地发愣,眉头微皱:都不心疼?不应该啊。那就再给她加点料!
正当魏青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余南南头也不回,拔腿往门外跑去。他这才得意地抱起手臂,脸上露出了得意而阴险的笑。
施刑的房间离御膳房不远,余南南很快就找到了。可是她不敢冲进去,生怕惹怒了两个侍卫,让晋风受到更多的刑罚。她就只能呆呆地抱住自己在门外站定,听着鞭子撕破空气的尖利呼啸声和皮肉被生生撕开的声音传过来。
每一下都那么重,可是晋风没有喊痛,甚至没有发出半点闷哼声。等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待到房门被打开,两个侍卫一走出来,余南南就立刻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余南南心头剧痛:晋风趴在一人宽的长凳上,背后的衣服全被1打烂了。他的后背上有无数条蛇一般的鞭痕。鞭痕稍微稀疏的地方,皮肉狰狞地往外翻着;而密集的地方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深红色的血和鞭子上黑黑的污迹混到了一起,再没有半块好皮。
晋风似乎是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他勉力撑起身子,每一丝微小的动作都会牵得伤口渗出更多的血。他面朝门口的方向扭头,慢慢开口:“魏青?来帮我--”
看到余南南以后,晋风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脸上闪过雀跃和不可置信。余南南看着他满身血污,却像一个得了糖吃逗得小孩一般单纯地开心,只觉得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晋风没有再要求余南南去帮他一下,而是自己迅速支起身子,站了起来。他的动作那么迅速,好像刚刚挨了鞭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可是余南南知道,他这一动作,后背微微结痂的伤口,又会全部被撕开了吧?
站起身来以后,晋风的目光一直落在地上,让余南南觉得他好像在做什么激烈的内心争斗一样。过了许久,晋风终于抬起头,极慢地对余南南说:
“小余······余南南,我要离开麓山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