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了一段时间了呀,我怎么看着她们红光满面的,身体比我这个休养多日的主子还好呢?看来我这婉约阁的柴房住的还挺舒服吧?那您查出什么了?”温婉以手支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安妈妈,一脸的单纯好奇。
可是安妈妈看着这样的八小姐却实在没法说出什么都没查到这种话来,小腿忍不住抖起来,不得不说安妈妈对于危险有着天然的直觉。
“呵,看来安妈妈是什么都没查到呀。”温婉轻轻的笑,吐气如兰。
“奴,老奴失职。”安妈妈艰难的说。
温婉笑了,安妈妈是娘亲的乳母,也是陪嫁婆子,甚至也是照看兄长和自己长大的人,论情分,那是没有血缘的亲人,但是论理,奴婢就是奴婢,不论主子怎么爱重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份。
人一旦失了本份就容易做错事。
安妈妈平时说话时都是直接称“我”,今日能回一个“奴”字,已是很大的收获了。
将安妈妈逼的如此尴尬温婉也很心疼。
“这不是您的失职,是她们欺负您心软,不把我这婉约阁放在眼里呢。”温婉好笑的扶起抖个不停的安妈妈坐在椅子上。
“冤枉呀”“奴婢不敢呀”跪着的人再次乱起来。
“咣!”温婉直接将茶壶摔到了地上,“谁让你们说话了?还有没有半点规矩!”
刚刚坐下的安妈妈被吓的直接出溜到地上,张大嘴一脸惊恐的看着温婉。
温婉无奈的摇摇头,这安妈妈胆子太小了,看来就算母亲那也不能让她管了。
“绿漪,咱们去上房给祖母请安。”温婉带着绿漪扬长而去,底下跪着的人面面相觑,有胆子大的就问安妈妈“妈妈,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们现在该怎么做呀?要不还把我们关柴房去?”
安妈妈还处在刚才的惊惧里回不过神来,这会儿听了这些人的话不由得苦笑,果然如小姐所说这婉约阁的柴房是太好住了,没看这些人都主动要求回去么!
要是换了别的房里的丫头,犯了错可不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求主人开恩么?
安妈妈疲惫的摇摇头,她老了,管不了事了,其实她一直也不是能管事的人,只是夫人自幼沉迷书画,对生活琐事一概不管,她若再不管,这三房得成什么样子?
安妈妈年轻丧子正好得了哺乳安氏的工作,一腔母爱都给了安氏,实实在在把她当女儿来疼的,到了后来又顺理成章的把安氏的生活琐事都接手过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今日的事让她明白了。
她被嫌弃了,她没有管家的能力,赶鸭子上架,安氏目下无尘,又将她当母亲敬爱,自是不理会她管的好坏,但是小姐,今日的小姐太让人心惊了,那一双眼睛能看透人的内心,看透她的软弱,看透她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弱点。
安妈妈同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人,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改不了可以躲。
这边温婉带着绿漪去老夫人那请安,其实是想找老夫人把碧溪要回来,婉约阁的人不能用了,她娘亲又是个三不管的,可怜她重生回五岁,年纪实在太小了些,有些事不借助外力是根本做不了的,比如这招丫鬟。
娘亲不做主,她一个小人,根本招不了,找别人要还得提防人家借机安插人手,还是找老夫人要最贴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