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父母双亡许天胜将她带回许家堡抚养长大,她从小就跟在许秉身边,软软糯糯的唤他表哥,他比她高了许多,总爱揉她柔软的头发。
他会在她受伤的深夜悄悄摸到她的房间心疼的给她上药,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告诉她如果痛就叫出来不用忍着,月亮的清辉落满窗棂,覆上他认真的眉眼,苏酒只觉得有什么柔软了整个胸腔,连带着受伤之处也不那么疼了。
后来年岁渐长,许秉大概也知晓了男女之防,不再揉她的头发也不再深夜摸进她的房间心疼的给她上药,她的目光却总是追随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心跳加快。
叔父找她谈过,她知道若无意外她会成为他的妻,现在她看着玲儿却不得不想如果有一日许秉也爱上了其它女子,她也会同玲儿这般痴痴守候吗?
许秉被她看的发毛,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了?”
苏酒看着他呆愣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她似乎想的有点太多了。
床上周母拍着灵儿的手背,眼中也尽是心疼,他们母子的确亏欠玲儿太多。
当时阿箬刚搬来的时候她是很喜欢她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讨喜,还时不时过来陪她聊天打发日子,她还想若阿箬不是南疆女子她倒想将让子恒娶她回来当媳妇呢。
有一次她还和阿箬笑起提过这事,语气中满是遗憾,阿箬并没在意,还笑着说她可受不住太多束缚,若真要寻一个人嫁了也要找那种浪迹天涯之人,两人鲜衣怒马一起闯荡。
她还笑着骂她,教训她女子总要有一个家,寻个夫君安生过日子,阿箬笑着附应她是是是。
没过几日她便发觉阿箬将南疆的图纹洗了,银铃也摘了,换上了大岚的服饰,她笑着打趣她说她怕是看上了哪家公子,还问她要不要她这老婆子去打探打探,阿箬红着脸连忙摆手说不用又让她好一阵打趣。
子恒在后院读书,阿箬时常跑来与她聊天,岁月静默,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
她从没想过阿箬看上之人会是子恒,当他们两人牵手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顿时觉得天崩地裂,整个人都站不直身子。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也不在意,她只知道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娶一个异族女子,他是要考取功名的,他的妻子不是非得成为他的助力,但也决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日子恒考取功名,他的妻子却是一个异族女子,这要让他的同僚怎样想让天下百姓怎样想?
她将阿箬赶出去不许她再来府中,又请了媒人介绍了许多好人家的姑娘,这其中玲儿无论出身样貌都是最好的,好不容易两人见了面她看玲儿那含羞带怯的神情便知道这事有戏。
子恒却说什么也不答应这门婚事,她知他孝顺以死相逼让他妥协,新婚那日阿箬的宅子突然起了大火,一场婚宴闹成了笑话。
她心中隐隐猜测是阿箬故意为之却又没有证据。
那日后子恒便常常夜不归宿,即使回来也是心神恍惚看也不看玲儿,她不止一次路过他们的屋子看见玲儿坐在屋中以泪洗面。
即便这样玲儿也没在她面前抱怨过一句,依旧尽心尽力的打理着这个家
有时候她不禁想,是她做错了吗?
她不知道阿箬过的如何,她只看见子恒日益清瘦整个人了无生气,玲儿也好不到哪去。
可她没有办法,青年丧夫,只留下这一栋宅子和几亩田地,她苦苦支撑着将子恒养大,他就是她一切的希望,是她的荣耀。
她不能让阿箬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