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似乎与上官白华曾经的关系不错,只微微向他眨一眨眼,很快又面色如常了。
堂上阎君又一拍惊堂木道:“上官白华,现在开始审评你这一世的功过。
想当初,因你救人有功,本君才封你为城隍,谁想你居然擅离职守,不辞而别!
本君几番让人索拿于你,甚至于将你的竹屋翻了个遍,也未找到你的遗迹。后来才知你追随眼前这个女子而去。
本君念在以往的交情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索于你,让你在人间过上一世。
你虽说在人间为救人而亡,该当奖励,但在这地府却犯了擅离职守之罪,该当惩罚。
如今本君奖罚分明,便功过相抵,不判你入畜牲道轮回,还是去人道轮回转世吧。这世还做个男身。
来呀,牛头马面,即刻押了上官白华,去孟婆处饮忘川水,即刻去轮回转世!”话一说完,立时便有一个牛头,一个马面走上前来,扯了上官白华的胳膊要走。
我抱住上官的腿,忙跪倒在阎君面前,哭道:“阎君,求求你。上官白华的所作所为都是因我而起,请您不要惩罚他,你就惩罚我吧。”
阎君脸色铁青,一甩袖子道:“这种地方,也是由得你在这里哭哭闹闹的?你若再要啰嗦,我便让黑白无常也拘了你,也送了你去轮回转世!”
我又跌跌撞撞地扑到地藏王菩萨面前,恳求道:“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萨,求求你,救救上官白华吧。”
那谛听见我哭得可怜,不由口中发出“呜呜”之声,用鼻子蹭着地藏王菩萨的赤脚,似乎也在帮我求情。
地藏王菩萨又念了一声佛号,俯视我道:“一切皆有定数,一切又皆是虚幻。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只问你的心变也未变?
上官白华去转世投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强加阻拦呢?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无需强求。”
我又泣道:“我只怕他这一去,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欠他良多,该去哪里找他?又该如何去还?”
地藏王菩萨将锡杖在地上一点,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如屏幕徐徐展开,出现了一副景象:只见我正神志不清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一个医生正拿了探头在我的腹部做B超,一边皱着眉头,对站立一旁焦灼不安的钟雨泽说道:“胎心好像不稳,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钟雨泽闻言,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只呆呆重复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说着,又在我床边坐下,拉着我的手,放在唇上,不禁流下泪来,“小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们的孩子要没了,你要是醒了,我该怎么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