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站的说话不腰疼,可这些朴实的东濊人向来不惯毛病,对着司马季破口大骂。
可惜的是司马季掌握为数不多的外语当中,并没有一种叫做东濊语的语言,实在听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今天心情不错,连嫌吵的不耐都没有。就这么一直看着这群人表演,直至对方不少人都破音。
“本王猜测,这些敌人对本王的计略谋划,深感佩服,所以才这么激动。”等到这些人都嗓子冒烟,司马季才左右一看似乎寻找赞同者一般的发言。
“应该如此,应该如此,末将也是这么认为。”所有人都深以为然的点头,好似真的如此一样,这不吝于在失败者的心里撒盐。
“现在我们才算是不辱使命,休息几天带着俘虏班师。本王对从随军司马处,将东征功绩一一阅览,奏疏当中少不了诸位的功劳。”司马季说到半截,才发现好像还有事情没处理指着跪着的东濊首领道,“功劳先放一边,先把他们押下去,秋季万物凋零是一个上路的好时候,给个干脆的,本王不喜欢虐杀。”
随即就有一个校尉上前,挥手召集士卒把人押下去,他们比燕王急切的多,刚说到最关键的时刻竟然被吊着,这谁能受得了?出征在外,精忠报国当然无话可说,可论功行赏也是不能少的,竟然被一群俘虏打扰了兴致。
“那我们继续,诸位的功绩相信朝堂定然不会无视,将士们流血流汗,大晋不会辜负诸位的期望。”司马季这个时候神情无比放松,继续打下去可以么?当然是可以的,因为区区一道海峡对面,就是岛国,可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作为中国人他当然是对岛国没有好感,毕竟这个岛国曾经在中国转型的时候,凭借船小好调头的先发优势,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差一点都把中国放倒。这应该是第一次中国除了人口之外各方面都劣势的一次对抗。
那一次对两国来说都是千载难逢,农业社会对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对工业社会,岛国都不敢这么做,只有岛国是工业社会,而中国是农业社会的时候,岛国才抓住机会出刀一次。但机会过了就是过了,岛国没有抓住,以后它还会生存在中国的阴影之下。
得知三韩之地有倭寇存在的事情后,他曾经想是不是跨海登陆,可旋即就放弃了。至少现在不行,第一是时间不够了,临近冬季他没有时间。第二则是岛国的环境太封闭,就算是占领了也容易割据,既然没有把握一口吞下,不如先把目光放在更大的目标上。
广阔的东亚还有很多地方等着燕王去探索,把这些地方都收入囊中,再剑指东方也不迟。
占领东濊之后,军中文书、随军司马迅速统计所俘获的人口,所得人口一万两千户,晋军士卒又用悬赏的名义,鼓动百姓告密,把加入守城对抗晋军的人揭发出来这招,将所获得的户籍筛选了一遍。
风闻言事之所以屡屡奏效,就是因为他可以摧毁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感,对东濊人来说,晋军是外人,这种敌我差别容易令他们抱团取暖,反过来则不利于东濊之地被消化掉。燕王第一步就是要摧毁这种信任,成功了东濊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相互防备不在成为威胁。
在这个过程当中,辅以散播谣言的方式,估计挑拨、亲属、邻里关系、甚至泄露一些告密者的信息,以赏赐或者除法进行威逼利诱,短短时间内,就取得了非常大的战果,甚至比攻城的时候都要顺利。
城中东濊百姓纷纷防备,每天都有人被当街抓获,挟私报复者比比皆是,污蔑栽赃更是不胜枚举,这点司马季不用听说,想都能想到,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不过这也正是目的,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就怕引起民怨沸腾,不利于以后的占领。”何龙还是有些担忧的开口道,“利弊孰轻孰重,还是未可知的事情。”
“到时候将一些告密者挑出来明正典刑,相信就能平息民怨了。这些百姓么,糊弄糊弄他们,给他们一个宣泄口就行了。”司马季淡然一笑不在意的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不是肯定句,它其实是一个疑问句。这句话有句号和问号是两个意思。
在告密活动越演越烈的扩散全城,真的开始对晋军占领不利之后,司马季迅速再次施展燕王回首掏绝技,抓获了一些引起民怨的告密者,对外宣布要明正典刑,用来平息民怨,不过之前被抓走的人,那还是不能放的。我大晋尚白,白色恐怖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