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马季回到蓟城的一刻开始,幽平二州就暂时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了,燕王府的斥候探马从王府飞奔而出,奔向各个城门,然后消失在了百姓的眼中。
不多时,各城门以及人流聚集的地方,一张张告示被张贴出来,有人对着围观的百姓宣读,“燕王多年以来保境安民,此次决议征召壮丁投军,各家各户五丁抽一,如有不从者,流放三千里之外女真之地。”
“是要打仗了么?燕王殿下不是和鲜卑结亲了么?几位小夫人才嫁过来没多长时间,怎么会打起来?”下面的百姓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要征兵。
这种声音立刻就被闹哄哄的燕王这么做一定有道理,肯定是保境安民的言论所淹没。百姓当中自然有舆论的引导者,司马季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早就很熟练了。
躲在暗处的晋卫,鬼鬼祟祟的盯着刚刚有所不满的百姓,暗自记在脑海中。听话就是民风淳厚的百姓,不听话就是胆大妄为的刁民,晋卫做事不论对错。
安乐公刘恂就是在这个时候,乘坐马车进了燕王府,“燕王又征徭役了!”刘恂用手指捋了一把胡须,浑然不在意的自语道,口气当然也有一丝羡慕。
虽然双方的距离不远,刘恂是真的没有见过司马季几次,原来的先王司马机两人关系倒是不错,毕竟爱好一致,都是风月中人,互相之间也切磋过。但后来司马季继位,明显就开始吃独食,所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这就让刘恂有些不喜。
他是刘禅的第六子,刘禅入晋后被封为安乐公,但其长子刘璿已死,本该立刘恂二兄刘瑶为继承人,但刘禅却因为偏爱刘恂而立刘恂为嗣,文立劝谏,刘禅不听。
刘禅在洛阳病逝之后,刘恂便作为第二代安乐公来到幽州就藩。刘恂承袭爵位后,行为骄横暴虐,梁州、益州的文士都想上表废黜他,后来刘恂淫乱无道,何攀与上庸太守王崇、涪陵太守张寅作书进谏指责。
这位第二代安乐公的为人,司马季是一清二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骄奢淫逸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只是一直以来要厚待刘禅后代,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每想到要收拾刘恂,想到刘备便忍了下来,刘恂就是被祖先积德庇佑的人,换成曹氏、孙氏在幽州,司马季早就动手了。
如果没有刘备,三国历史无非又是一段厚黑、充满斗争杀戮的愚蠢历史周期律罢了,挟天子令诸侯、禅让、手足相残之类各种戏码哪朝哪代都有,战乱屠城是家常便饭,三国没有屠城的一方诸侯,也只有刘备一个人而已,就算是装,他也装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