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一声令下,邺城外围就被二十万步卒挖的千疮百孔,除了预留攻城军械的通道之外,城外完全变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不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呢,沟壑纵横,一条一条的战壕当中,时不时有一个士卒露头观望,又马上消失不见。
张方不在,现在坐镇邺城的司马颙大将是吕朗,站在城头探望下方,见此情况也是一头雾水,攻城还需要挖沟么?难道是要引水淹城?可看起来又不太像。
“让你们挖你们挖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本王几天没杀人了,总有人想要找找刺激激励士气?城头的床弩、城垛后的弓箭手,都拿命去冲啊?”司马季不可理喻的开口,这年头没有机枪碉堡,还没有床弩步弓么?挖战壕当然也是有用的,尤其是在攻城的时候,这么大一片开阔地,列阵让床弩点名?
“城外的情况如何了?”王宫当中的司马颙强自镇定,见到吕朗入殿用沉稳的口气问道,“听闻城外贼军已经有了攻城的举动。”
“是的,河间王!”吕朗看了前段时间还意气风发的司马颙,心中叹了一口气。日前司马颙还尽起邺城大军北上,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可现在却一副色厉内荏之色,世事变幻令人唏嘘不已,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感觉战事不顺,也不会想到司马颙竟然会一败涂地,回来的时候只收拢了两万多的残兵败将,现在竟然还被打上门来,稍有不慎便有累卵之危。
“吕朗,你有何良策坚守,只要坚持三月,长沙王一旦兵败,便有人来救我们了,范阳王出兵之后,长沙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司马颙又把最近的长篇大论拿出来,像是在给吕朗打气。
可我们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吕朗心中疑问,换上了一副坚定之色开口安慰道,“从曹魏开始,邺城作为魏国国都就是不停地加固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经是固若金汤,防守严密,作为军事重镇,坚固程度不下京师,只要三军用命,坚守三月绝无问题。”
“倒是不能完全不考虑有人来救他?虽然本王不认为谁会真的过来,周边的城池几乎去哪不被放弃,所有守军都被司马颙收拢到邺城,可一座小城不过两三千的守军,真来了能当成什么事?还会有援军过来?”司马季摸着下巴,看向远处和邺城相对渐渐搭起的高台,开口道,“这样,晋卫重骑和高车部不参与攻城当中,围城打援,如果真有援的话,二十座高台全部搭建完毕,便开始攻城。”
“王卓,韶仪对你这个兄长寄予厚望,不要说本王不给你机会,你为前军主将。”司马季一副大舅子我很看好你的样子,实际上他根本没接到王韶仪枕头风的信号。
“末将一定竭尽全力,攻下邺城,辅助燕王完成霸业。”王卓很是高兴的领命。
二十座高台都已经搭建完毕,司马季曾经把京师将作监的工匠掳走不少,用作技术积累,区区高台自然是不在话下,高台鸟俯大地仰望蓝天,将地面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是包括平齐的邺城城墙,这些高台将用旗语指挥攻城。
这一天阳光在地平线上升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守军们却没有平时的那种闲情,城外燕贼大营中正升起阵阵炊烟,虽然看不清战壕里面的具体情况,可时不时露头的士卒比前几天多出来了许多,这让人心生警惕。
急促的号角从邺城四面八方响起,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在邺城守军还看不到的位置,数辆带着折板遮挡的攻城锤正在被一群士卒吃力的推动,这些刚刚下船被组装完毕的攻城锤倒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材质是铁的。
这些几乎是人力极限的攻城锤,让推着前进的士卒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下船组装之前,他们谁都不知道水师的船上还有这玩意,除了撞木是木质的,剩下全部都是铁质。
“快点,出汗总比出血好吧,燕王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命,用得着这玩意么?”一名武卫履行自己的职责,正在为士卒加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