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一听司马季这又是准备对着鲜卑画饼,开口道,“殿下想要以王爵来拉拢他们?不过这平西?好像没有这种封号。”
“难道本王还把代、魏这种封号给他们?那岂不是和本王平起平坐?”司马季歪着头反问道,“河间这种封号也不能给,是国号和地名的都不能给,还是要有所区别才行。能用平西将军这种封号就不错了,这也是本王能接受的底线。”
后来东晋给慕容氏的封号是燕王,慕容氏要做燕王了,他这个燕王干嘛去。给苻坚家的封号似乎是秦王,当然两人也完成了东晋的嘱托,打垮了一直和东晋敌对的匈奴一系。
虽然从实际上来讲,司马季此次开价仍然属于是很低,弄出来一个毫无根据的草头王,说出去也谈不上多尊贵,甚至只是一个空号。封不封王,人家也是关起门自己做部族老大。可王爵就是王爵,总比什么大单于、大酋长说出去好听。
“派探马去四部鲜卑辖地,叫他们来邺城议事,本王立刻给夫人们写信。”司马季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看看自己的岳父和大舅子,到底有多少兵马帮助自己作战。
不过以除了拓跋氏之外其他三部的人口,就算是全力协助,出兵的人数可能也不会太多,不过这没关系,拓跋氏毕竟是占地最大但最穷的部族,其他三部还是比拓跋氏强很多的。应该不至于菜的抠脚。
“动用在鲜卑诸部的晋卫,散播拓跋氏得到封赏的消息,还有就是对司马颖和司马虓要进行贬低,说他们麾下的晋军和幽州边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本王需要鲜卑出兵,不过是拉进一下双方的兵马数量而已,同等人数本王绝不惧怕他。还有,要散播本王本不愿意借兵,还是被麾下谋士建议,才勉强这么做的,尽快把这种言论传遍整个塞外。”
通过封赏拓跋氏,激发其他三部的贪心,对于首领自然是要正式册封,不过这个前提是司马季需要赢,他要是战败了封王的事情自然作废。还不能表现的太有求于人,索性之前打下的基础仍然很牢固,自己麾下大军能征善战深入人心。
至于最后一点原因就更加简单了,以段氏鲜卑打不过刘渊为例,鲜卑的战斗力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现在八王之乱还没到精疲力竭的时候,轮不到刘渊猴子称霸王。司马颖麾下的四十万大军,一定比刘渊的五部匈奴要强得多。
要是他们知道晋朝苦心布置军镇的真实情况,到时候不来了怎么办?既然都是一家人,燕王此举肯定不能算骗,充其量算是善意的谎言。只要他们来了,他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跟着自己打下去。
“末将马上给蓟城写信,一定尽快把此种言论传遍鲜卑之地。”钱明身为晋卫一员,深知燕王种种鬼蜮伎俩,直接拱了拱手见礼之后便离开了大殿。
“去催促一下李山和刘珩,都什么时候了,刘珩南下路途遥远本王可以理解。冀州的事情是不是该结束了。”司马季一脑袋浆糊的发声催促,打一个张方没完没了还?
徐州的封云乱军,司马季是不得不理解刘珩的,因为这支叛军当中有一股中坚力量战斗力极其顽固,所以才能一直和刘珩周旋。
刘珩给邺城的信中写明了这股叛军为何如此难缠,司马季一看就不再催促刘珩尽快取胜,转变为稳扎稳打能赢就行。
老熟人了,可以说这支叛军对他是有切齿的痛恨,刘渊都起过投降的心思,只不过司马季恶名吓住了刘渊,导致刘渊没有机会。司马季的恶名是怎么来的,说来话长它起源于南征的时候,那是司马季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开始。
在南征之后为了开凿运河,他就把林邑人带上镣铐带回来开凿运河,期间这些战俘受尽了鞭打、羞辱、忍饥挨饿,大量的死亡常伴其身。司马季一个转身就回蓟城享福,把这批人给忘了。
而这批林邑人并没有死光,国破家亡,长期的虐待、繁重的工作让仅剩下不过万余人的他们,终于在张昌叛乱的时候得到了这个机会,加入了攻进淮南的封云叛军当中。这些林邑人对他这个燕王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是断然不会投降的,因为投降的下场他们是在清楚不过了,刚过的像是人两天,绝对不会想去再做畜生。
巨鹿城下,硝烟刚刚散去,张方抿了一口干瘪的嘴唇,对着渐渐撤退的攻城大军狠狠呸了一口,这次攻击,他付出了二百多人的伤亡,以受伤居多,只有四十多人死亡,比起攻城的士卒来还少死了一些,死伤之人有的是因往下扔滚木,擂石时,身子探出城墙被城下的敌军射杀,有的是敌军登上城后不敌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