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真和尚看了秦刚老半天,直到看得秦刚发毛的时候,才悠悠然道:“好吧,看在你跟本法师都是光头的份上,本法师就告诉你吧。”
“多谢法师!”秦刚大喜道。
素真和尚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道:“善。其实本法师能登上这天梯而不需要灵犀者的原因,是因为……”
素真和尚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山顶上几人几乎同时高竖着耳朵,听到这里,心中愤然腹诽这什么狗屁和尚,哪像个出家人,说个话还跟那些老学究一样卖关子,真不痛快。
不过腹诽归腹诽,在见识过小和尚的手段后,他们是万般不敢表现在脸上,更不敢说出口的。
看到众人脸上的憋屈的神色,素真和尚终于不再卖关子了,继续道:“是因为本法师本来就是这龙川镇之人啊,不过是经久未归,没人认识本法师罢了。”
话一说完,素真和尚再也懒得理会任何人,直接转身继续往上走去。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脸上顿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神色,精彩莫名。到最后,众人都发出一声苦笑,再度回到先前打坐的位置,或闭目养神或呼吸吐纳。
唯独秦刚在愤愤念叨了一句后,凑到了宋家家主宋正康的身边。
“宋家主,敢问你可认识那个素真小和尚?”
宋正康看着这位不记打的糙货,哭笑不得的点点头道:“说起来不是这位法师自己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他竟是我龙川镇人士。”
“那宋家主你赶紧说说,他原名叫什么?哪家人士?”
宋正康摇摇头道:“不可说,未经那法师的允许,我可不敢说,见谅。”
秦刚悻悻然的离开,回到自己先前坐着的位置,一脸郁闷的打坐。
宋正康心中一叹,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半晌默默在心中念叨了一句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陈家的读书种子、小镇最为优异的孩童陈长安,十多年未见竟成了一位禅宗法师呢?
天梯之上,素真和尚已经走进了云雾之中。在他手腕处一串褐色的念珠突然消失不见,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长安,你为何要与那些庸人言语这许多呢?平白耗了时间。”
素真和尚一脸的淡淡笑容,对于这个声音他完全不觉惊讶,道:“师傅,那个秦刚可不是庸人哦。”
“嗯?难道是为师看错了?”
“不然,师傅只是看漏了而已,那个秦刚可是有一根碎心破玉骨的。”
“碎心破玉骨?倒还真是为师看漏了。那既然你看出了那个小子有这根骨,为何又要打他两下?”
“徒儿打他两下一是要确定一下,二则是替他掩饰一下罢了。”
“长安,你这心肠哟……可是为师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何中途要卖个关子呢?”
“人呐,对于太容易得到的往往都不珍惜,所以徒儿前面故意戏耍了那个秦刚两下;至于后面卖关子,徒儿是故意给他们留下不好相与的印象,省得他们还要继续问。”
“原来如此。不过长安啊,为师还是要说说你,你这玲珑心思啊,还是省着些用,像在这样的一些小事上,就不要花太多的心思了。毕竟,这用之一分,则伤你一分啊。”
“放心了师傅,徒儿修了这么多年的禅、念了这么多年的经,这玲珑心思还不至于反伤到我。”
“哎,由你吧。当年为师能寄托在你身上,也是因为你这分玲珑心思。为师只希望你能证得大道,摆脱这既是臂助又是掣肘的玲珑心吧。”
这话一说完,素真和尚手腕上突兀的又显露出一串念珠,跟刚才别无二致。
素真和尚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带着笑意,继续往上攀登。
与此同时,在天梯顶端,宋芸儿他们前方已经没有任何前进的路了,只有一道黄莹莹的光门挺立于前方的虚空之中。
宋芸儿一脸的不知所措,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宋遗策和端木崖二人踱着慢悠悠的步子,怡怡然行来。
宋芸儿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石梯上,看着那两人。
“啧啧,真是夺天地之造化啊。”
宋遗策和端木崖走上来,两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这道光门,感叹不已。
“是啊,传闻上古有天下九鼎,九鼎乃夺天地造化而生,握拥九鼎之一者便可得天下气运之一,为一方帝王。只可惜,数万年前,九鼎消失无踪之后,这天下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握拥任何一鼎。如今,这小小龙川出现这九川悬空的奇景,不由得不让人怀疑这跟九鼎有没有关系啊。”
宋遗策把视线从光门上移开,看向那天空上九道银河似的水川,脸色有些凝重。
端木崖诧异的看了宋遗策一眼,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传闻,如今听宋遗策说起,他心里隐隐泛起一丝莫名的念头。
端木崖哈哈一笑,道:“宋兄,不管传闻中的九鼎与这九川有没有关联,我等只要入了九川,自然会有所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