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姬却是听清楚了话里的意思,一时间竟冷了脸面也不接话,旁边的银露却是最看不得这种事情的,拉了银桂就道:“奴婢竟不知梅姬看不上这中馈,也罢,待咱们回禀王妃,也好换个人来掌。”
说罢,不由分说就往院门外走去,梅姬心下一急,使了个眼色给萍香,萍香立马上前道:”两位姐姐前来辛苦了,可别急着走,不若先歇歇脚。“
银露眼光一横,扫了眼梅姬,梅姬心下却是已经计较完了,心中也知道无论如何这府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王妃这般也并无不妥,只是自己最近一心想着独揽大权的风光竟是忘了还有这种办法,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确实面上堆出了笑意道:‘不知道王妃安排婢妾做何?“
银桂淡淡地笑了笑,道:“王妃着你管着针线房并洒扫。”这下梅姬却是不高兴了,毕竟这中馈里面,针线和洒扫却是最繁琐不过又没有什么油水的事情了,梅姬还要分辨,银露却道:“这等大事,梅姬您犯不着为难咱们这带话的,王妃吩咐了如有什么疑问或者不妥的,三日后巳时去崇禧居的花厅分辨便可。”
梅姬也按下心思,打算再看看形势,便道:“那就劳烦两位姐姐了。”言罢让萍香送了二人出门。
银露并银桂这下也不去近处的雪姬处,而是去了瑶姬处,瑶姬也知道她二人方才去了梅苑,本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却不想迎了这二位。
见过礼,银桂也按照方才所说要将中馈给瑶姬一部分,瑶姬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也不推诿,道:“不知王妃娘娘分给婢妾什么活计。”
银桂见她这般温顺的模样也就直接道:“娘娘听闻瑶姬您原本是富户之女,便想您管着库房。”瑶姬却不知还有这等好事,脸上的喜意挡都挡不住,欢欢喜喜地应了。
银露并银桂出了瑶姬处,又去了春琴居。还没等二人开口,桃姬就道:“二位姐姐且饶了我这一遭,我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命儿。”银桂并银露看她似是已经猜到了来意,相视一笑道:“王妃可是说了,若是桃姬不接活,以后再有戏儿看怕是没您什么位置了。您若还有什么事儿,可以三日后巳时亲自和王妃说。”
桃姬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便委委屈屈地应了厨房的差事,虽然嫌多,但也在心里忍了忍,看着银露偷偷摸摸地笑自己,很是想去掐她一把。好赖二人在春琴居和桃姬磨蹭了一会儿,最后到了雪姬。
雪姬这会儿其实也大略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只是眼看着这二人逛了院子快一圈了也没自己这儿,心高气傲的雪姬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坐立难安之际见着二人很是惊喜了一番。
“王妃让您管着账房并采买。”银桂这一圈下来很是有些疲倦,也不和雪姬兜圈子,雪姬一听,这王府的内账都归了自己管,喜不自胜,方才久等的烦躁也就一扫而空,竟是冰雪般的脸色里面还透出一丝笑意,银露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多话。
自此,各人均知道了自己被安排管什么,至于心里作何想的熙春也略略知道,也不管这些很是自得地开始了早教活动。
在外院书房的萧恒听闻了熙春的安排,竟是不自觉地抚掌笑道,咱们王妃很是会治下啊。一旁的常随阿城却是个楞的,很是不理解这跟治下有什么关系。
萧恒自来知道这个二愣子有什么事儿一定会刨根问底,也就细细与他分说:
“王妃先着人去了梅姬那儿,梅姬其实是个志大才疏色厉内荏之人,必定被吓唬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分治的办法;那瑶姬是个小富户出来的,所谓小富即安,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的时候,却发现被分了一杯羹,只怕此时还是很高兴呢;桃姬嘛,明白人是明白人就是不甘寂寞,很是喜欢新鲜热闹,看她与王妃之间的那个银露交往便可知一二;最后才是雪姬,原本雪姬最是心高气傲,怕是觉得自个儿掌个王府都绰绰有余,今日竟然被磨掉了性子,最后才给了她一份儿。不然若是一开始就给她这种安排,怕不是会碰个硬钉子呢。本王亲自去做怕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王妃,聪明,比王爷,聪明。”阿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奈何一贯嘴笨,也就只说了他知道的比较好的形容词,萧恒眉头很是跳了跳道,扶额长叹,心里很是受伤。
萧恒正色道:“传话给江文道写份奏章,把改善吏治的法子呈给皇上吧,最近皇上不是苦于丞相权利过大,希望废除丞相制度吗?王妃这法子甚好,他们也得提圣上分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