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淡淡的扫了这些人一眼,缓缓道:“本督主收到消息,有人吃里扒外,将东厂的消息外泄于他人,现在是你自己站出来呢,还是要本督主亲自将你点名呢?”
虽然说楚毅语气风轻云淡,看似很随意,然而一股可怕的威势压迫在房间之中几人的身上。
楚毅品着清茶,很是悠然,可是几人却是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人额头之上禁不住渗出冷汗,双腿微微战栗,一看就是被吓坏了。
“马一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毅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马一鸣耳边响起,噗通一声,马一鸣身子软倒在地一脸的绝望之色向着楚毅不停的叩首道:“督主饶命,督主饶命啊,奴婢也是被逼迫的,是他们逼迫我的啊……”
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之愕然,显然是没有想到私通外人的竟然会是这位东厂老人马一鸣。
马一鸣可是东厂的老人了,楚毅执掌东厂之后也对其颇为器重,命其掌管情报整理、签收,可以说这个职位非常之重要,非是亲信之人绝对不可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然而马一鸣竟然犯了一个最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便是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这绝对是东厂之大忌。
楚毅缓缓起身,行至马一鸣身前,看着马一鸣轻叹道:“一次两次是逼迫,难道每次都是逼迫不成,你可还记得本督主说过的话,任何人收买你们,金银你们可以收下,但是必须第一时间禀明。看来你是没有将本督主的话放在心上啊!”
就见楚毅伸手在马一鸣头上按了一下,下一刻马一鸣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只看到马一鸣七窍流血,整个人已然没了生息。
楚毅回身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摆了摆手道:“杜谦、王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马一鸣的尸体被带走,房间当中只剩下了杜谦、王政二人。
这二人跟了楚毅有差不多十年之久,属于楚毅的绝对亲信,这会儿楚毅一身气势散去道:“你们两个且给我说一说,这京中局势如何?”
虽然说有东厂的情报渠道,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出了马一鸣这么一个叛徒,所以楚毅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先前所收到的东厂传来的那些消息当中,究竟哪些是真,哪些被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杜谦、王政二人将当下京城之中的形式一一道来,可谓是极为详尽,只听二人娓娓道来,楚毅心中便已经对京中形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最后杜谦看着楚毅道:“督主,我们的人收到消息,这两日,毛纪、胡明等几位大臣与首辅杨廷和来往甚密,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楚毅眉头一挑道:“哦,难道不会派人去查探吗,不要告诉我,东厂的人连这点都做不好。”
然而杜谦却是摇了摇头,一脸凝重道:“不是我们不派人去,到今日,已经足足有五名好手一去不复返,那杨府就好似一个凶兽一般,五个大活人进去便再也没有一点消息。”
楚毅一边轻轻叩击桌案一边轻笑道:“哦,有趣,有趣啊!”
当朝首辅杨廷和,之前那也是内阁一员,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历数代帝王,甚至朱厚照之后的天子都是由杨廷和一手拥立,鼎盛之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权倾天下了。
后世甚至有人言正德皇帝朱厚照之死与杨廷和脱不了干系,朱厚照崩殂之后,朱厚照组建之京营精锐士卒被其遣散,派驻地方收取矿税、盐税、商税的税监被一一召回,可以说朱厚照在位之时的努力,也都随着他崩殂而被杨廷和尽数废除。
嘉靖帝登临帝位,以杨廷和为首的文武官员更是掀起了大礼仪之争,代表了自元明以来绝对理学的程朱道学的杨廷和等内阁大臣同新兴王阳明心学势力碰撞。
杨廷和在“大礼议之争”一开始就表明:“惟宋儒程颐《濮议》最得义理之正,可为万世法。”
做为程朱理学的代表性人物,堂堂大明首辅,其府邸虽不敢说是龙潭虎穴,却也不是谁想乱闯就能够乱闯的。
既然儒家能够出现王阳明这样的强者,那么传承数百年的程朱理学一脉如果说没有强者坐镇的话,说不得程朱理学早就被人将一位位代表性的大儒给除去而断了传承了。
见过王阳明,又于魏国公府得见邵元节这等强者,楚毅其实对于有朝一日会对上儒家强者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抱有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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