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铁的指甲锋利得有点丧尽天良,指甲所过之处,胸甲被切开了五条半寸深的光滑裂痕,甲胄内层的阵法纹路被撕开,一片片防御符文纷纷爆裂,全身甲胄每一块甲板都闪出刺目的火星,不断的崩裂瓦解。
一口气的功夫,整套重甲变成了一堆的破铜烂铁掉在了地上。
巫铁笑着看着这厮:“哦哟,谁卖给你的这套甲胄?劣质货,你敢穿着它去厮杀?我保证,你敢穿着它去厮杀的话,你活不过一口气的功夫。”
巫铁笑得很灿烂。
这厮的脸色一阵惨白,他犹如见鬼一样看着巫铁的五根手指,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这厮自己也是重楼境的修为,他的这套甲胄足以承受重楼境十二重天以下的高手疯狂暴击而丝毫无损。
巫铁只是用手指划过胸甲,就让整套甲胄崩溃。
如果真是正面厮杀……巫铁杀他,岂不是只是一弹指的功夫?
巫铁的战力,起码也相当于重楼境十五重天以上的存在……重楼境,一层一重天,一层一风景,一层就是实力的天翻地覆的巨变。
超过三重天的修为,巫铁喷口气都能秒杀他。
浑身战栗着走出了老远,直到了走廊的尽头,这厮才和几个同伴一起转过身,恶狠狠的盯了巫铁一眼。
“这里,是我六道宫的地盘。”这厮恶狠狠的放话:“我六道宫的高手,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能想象的。”
“我认识你们戒律殿的首座,我认识你们天王殿的首座,我认识……”巫铁又开始一一报出王巳、乌日等人的头衔,几个家伙顿时一脸狼狈的转身就走。
六道宫的高手……巫铁说的这些人,不就是他们六道宫的高手么?
“莫名其妙,自取其辱。”巫铁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巫女就很乖巧的跳到了他手掌上,顺着他的胳膊走到他肩膀上坐了下来,继续抱着一块烤兽腿啃着。
“小心些,我总觉得,这不是长生教奸细的问题。”巫铁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但是他的经验毕竟还是不足,他隐隐想到了某些线索,但是硬是没能将这些线索从脑子里拎出来,没能串成一个清晰的图像。
“感觉有点不安……老白,再去打探打探……小心些,多花点金币,让你的族人掩护你……”巫铁将好几块金锭丢给了老白:“这时候,肯定鼠人满大街乱窜,那些六道宫弟子,总不至于不让自家的情报贩子做买卖吧?”
老白乐滋滋的抱着几块金砖,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一如巫铁所料,现在大龙城个个角落里,有无数的鼠人乱窜。有六道宫直属的,有专门做情报生意的,也有各大商队派出来的耳目。
大家默契的讨价还价,友善的交流各种消息,任凭你六道宫如何戒严,鼠人的情报交流是不能耽搁的。
夜深了,城外两里多远的地方,飘零剧团的人已经睡熟。
几堆篝火旁,剧团值夜的守卫也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瞌睡。
这里毕竟是大龙城外,毕竟是六道宫的地盘,谁能想到这里能有危险呢?尤其飘零剧团又不是什么身家丰厚的商队,就算有胆大妄为的盗匪在这里做买卖,也不会选择飘零剧团下手。
一条条人影无声的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血色的披风,亮银色镶嵌着金色花纹的华丽甲胄,整齐划一的制式战甲意味着这些人来自一个庞大的势力。
他们手中的长剑喷吐着寒光,剑身被一层半寸厚的晶莹光芒包裹。
这证明这些长剑的锻造手法,比苍炎域,比大龙域,比这周边数十个大域的锻造技巧要强出一大截。
在那半寸厚的光晕中,一缕缕致密、复杂的符文犹如灵巧的鱼儿一样游动着,散发出让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百多条身穿半身甲,身披血色斗篷,手持法杖的瘦削人影飞上了天空,慢悠悠的从离地千米的高度包围了整个飘零剧团的驻扎地。
一名虬髯如狮子,身高两米开外,身穿金甲,同样披着血色披风的魁梧大汉双手紧握一柄门板重剑,站在数百米外一个小土包上,冷眼看着被包围的剧团营地。
“十二年了,真是不短的时间……这一次,再也不能让他逃掉了。”
“我想念我的宝贝小女儿丽莎了……我奉命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不点儿。”
“现在,她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我想我的女儿了,我想我的儿子了,我想我的妻子了,我想我的那些伙伴了。”
“十二年……”
大汉低沉的咕哝着:“真是浪费生命……想要回去,就算丢弃所有辎重全力赶路,路上还要耗费起码三年时间……真是浪费生命。”
“杀吧,一个不留,严防有他的血脉存留……至于他,将他生擒活捉,没有他的血脉,我们永远无法开启三连城的终极形态,打开三连城的王室宝库,我们就永远只能是乱臣贼子,不能成为三连城邦的主人。”
“杀光所有人,只有他一个,必须是活的。”
大汉咧了咧嘴,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真是……讽刺啊,那么多的王子和公主,居然没有一个是我们的老国王亲生的……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高空中,上百瘦削人影同时向下一挥手。
四周的空气剧烈的波动着,方圆百里内的空气全力向内塌陷,然后狠狠轰在了飘零剧团的营地中。
一声巨响,整个营地平地凹陷三米,无数人体瞬间被撕裂,炸成了一团团血雾。
只是一击,飘零剧团九成的成员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