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白了,长期服用避子汤,跟服用绝育散没什么分别。
杜晓瑜想到了傅凉枭的养母,慧贵妃。
那个女人就是被人下了绝育散才会导致这么多年一直病恹恹,怎么医都医不好。
她不想变成慧贵妃的样子。
想必傅凉枭也不忍心她变成那样吧?
所以这药,她以后都不想再喝了。
缓了口气,杜晓瑜上前,直接把小碗里的药倒在旁边的盆栽里。
静娘微惊,“姑娘!”
杜晓瑜抿唇,“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伤身子,我不能喝,你只装作不知情就是了,王爷那边,我自会向他解释。”
静娘从她手里接过小碗,轻声一叹,“奴婢把碗送回去吧!”
之前她一直不赞同王爷在婚前就与姑娘发生关系,可现在事情都已经传开了,如今只怕是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了,静娘又觉得,倘若姑娘能一举怀上也是好的,王爷有了子嗣,做事就会更加的沉稳,三思而后行,对他而言大有裨益。
只是她想不通,王爷竟然要给姑娘喝避子汤,究竟是担心姑娘在婚前就怀上还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姑娘怀孕……
静娘不敢往下想,王爷的心思,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杜晓瑜平复了一下心情,没让人跟着,去外面走了走。
正巧见一个眉清目秀面容白净的小公公进来。
小公公一见她,忙请安,“王妃。”
杜晓瑜羞红了脸,“我还没过门呢,不能这么喊。”
小公公眉眼一弯,“在这府中,谁都知道王爷把姑娘当成眼珠子似的疼,这一声‘王妃’,早晚的事儿。”
杜晓瑜掩唇笑,“你这小嘴儿可真甜,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景裕。”小公公低眉敛目。
杜晓瑜心下一惊,自己之前还想找他来着,没成想竟然误打误撞地遇到了。
思及此,杜晓瑜有一瞬间的语塞,片刻后说道:“那个……景裕小公公,昨儿个晚上去杜家的事,我给你赔个不是,我爹是个暴脾气,他只是太担心我,所以才会一时鲁莽……”
景裕一听,忙跪了下去,“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奴才只是个下人,当不得您如此赔礼。”
杜晓瑜慌了手脚,弯腰扶他,“你快起来。”
景裕不敢让杜晓瑜碰,巧妙地躲了一下,自己站起身,弓着身子。
杜晓瑜见他这样紧张,想着怕是因为楚王的性子,不敢跟她多说话,也不强求,摆手道:“那你自去忙吧!”
“奴才告退。”
景裕行了个礼,匆匆去了。
楚王府的确如水苏所说,太大了,杜晓瑜怕迷路,不敢走远,随便转转就回了傅凉枭居住的碧落堂。
没多会儿,有个洒扫的小公公进来告诉她,王爷回来了。
杜晓瑜腾地一下站起身出去迎人。
傅凉枭见她就这么出来,直接撩开宽厚的披风将她裹住就搂入怀里,语气像是在责备一只不怎么听话的宠物,“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些?”
杜晓瑜想到这院里还有好几个小公公在做事,脸热得很,挣脱他,仰起小脸问道:“你去哪儿了?”
“有点事要处理。”
傅凉枭一边说,一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揭开袖子,见手腕上的红痕倒是消去了一些,但还是不见好,不由得皱眉,“抹药了没?”
杜晓瑜点头,“抹过了。”
“外面冷,进屋去。”傅凉枭轻轻将她袖子放下来。
杜晓瑜想了又想,还是开口,“我能不能回家?”
傅凉枭眸色一深,“这么着急回去,有事?”
“我有个病人,预约好了大年初二来拿药的。”其实是想回杜家说一声,免得把事情闹大,除此之外,她还想去找一些肠衣研究一下能不能做成套。
看样子,她要在楚王府待很久,难保他们不会再亲热,她不想再喝避子汤了。
“这种小事也要你亲自操心?”傅凉枭明显不悦,“你自己就是病人,都没把自己养好,就想着出去给人看病?”
见她低着头,他的声音放柔了些,“乖,回去加件衣裳,一会儿我带你入宫。”
“为什么要入宫?”杜晓瑜不解。
傅凉枭道:“虽然去拜见皇后是在正式大婚以后的礼节,可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理应去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