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拓跋烨傲慢地看着一切,忽然他勾唇一笑,面上带了些许讥诮,但更多的却是欣喜;他很明白,秦王经此一劫后,想必倒向他的机率便是要大为的增加了。聪明的人只需稍加点拨,就能猜到真正想要他命的幕后黑手。拓跋烨露出了难以捉摸的阴笑,看来他是要让秦王明白,该怎么正确地来选择自己的保护伞了。
做为刺杀目标的当事人,拓跋容却是泰然自若,片语不言,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他身旁的楚玥也是淡静幽冷,明澈的美眸有着充满智慧的镇定,没有半分慌乱。但他们明白现在所经历的,还只是这个阴诡地狱里的冰山一角,真正的恐怖还在后头,他们要面对的将是超乎想象的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摧残和折磨,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死亡危险。
他们前路一片黑暗,唯有携手与共,并肩作战。
“此次针对皇族的暗杀事件必定筹谋已久,竟敢在天子脚下,皇城国庙内犯事,其背后定有十恶不赦的黑暗势力。”拓跋烨突然走上前道,“父皇,可要严查惩办,别让真凶逍遥法外。”
“陛下!”丞相吕濂也快速上前道,“据臣所知,是戎狄勾结江湖上的神秘帮派,实施的暗杀行动。缘由因是秦王殿下常年驻守北境边防,抵御蛮夷,手段高超,功勋卓卓,才遭致憎恨。引得戎狄要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一旦牵扯到漠北戎狄,就成了国邦冲突。这种派奸细刺探,实施暗杀的行动,在国与国之间确实经常发生。因而任何案件一往这上面定论,都会陷入僵局,不了了之。
“吕相倒是消息灵通啊!”拓跋烨瞄了眼身旁的老狐狸,冷冷笑道,“漠北戎狄距皇城何止千里也,试问他们不在燕地动手,袭杀秦王,何以要到防备严密的皇城来呢?”
“晋王殿下是在怀疑老臣的说辞?”吕濂冷声道,“事发后老臣去过京兆衙门,询问过府尹。得知衙门最近抓了不少在皇城附近从事刺探活动的戎狄奸细。因此不得不让人怀疑秦王遇刺事件和戎狄有着莫大的关系。还有一层可能,戎狄是在挑衅立威,要引起皇城的恐慌和骚乱,以此来彰显实力。”
“哎呀!吕相的推理查案功夫真是了得,快赶上廷尉府和暗影卫了。”拓跋烨冷冷一笑,而后便把目光转向了璃王拓跋瑱,“五弟,你倒是说说看法。”
“嗯,暗影卫可查到什么确凿实证?”文帝急切地问道。
“回父皇,现场已遭烈火焚烧,所有证物均是损毁严重,无法查证。”拓跋瑱如实禀告。
“那斩首的罪犯,可认出身份,摸清底细?”
“审问无从下手,只因死囚早先服毒,变得又聋又哑,神志不清,故而与行尸走肉无异。”
“查无实据吗?”文帝眉头紧蹙道。
“恕儿臣无能为力。”拓跋瑱躬身请罪。
“霍毅,当时的情况你最清楚。在你舍身救主,斩杀刺客之时,可认得杀手的招数?”
“这,”霍毅眉心一皱,悄悄地看了眼拓跋容,然后心领神会地禀道,“回陛下,杀手招式太过诡异,臣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实在是可恶可恨。”文帝大怒,“将此贼人首级悬于午门外,以儆效尤。京兆府尹,维安不利,罚薪两月,以示惩戒;若皇城再生事端,那就革职查办吧!”
皇帝震怒,起身离去。众卿山呼万岁,躬身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