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还有点害怕。”
笑容勉强,眼神慌张,珍珠眉头一皱,“那梁虎进去的时候干了什么么?”
“没,没有干什么,就是进去看了几眼虹玉姑姑。”翠珠连忙摆摆手。
珍珠继续盯着她不说话。
“真没干什么。”翠珠绞着袖口有些紧张,见她一个劲的盯着她,只得磕磕巴巴解释道:“就,就是,他也多看了我几眼,我,我有些害怕而已。”
多看了几眼?珍珠闻言看向面前的少女,天气渐暖,一身淡紫色的薄袄衬得翠珠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自从家里的条件得以改善后,隔三差五的吃着肉食,滋养了好几个月,原本瘦弱单薄的身子渐渐有了少女的风姿,加上珍珠不时用灵泉滋养,翠珠如今头发亮泽皮肤莹润,隐隐一付美人胚子的模样了。
梁虎那个王八羔子,这是想打起她二姐的主意?
嚓,你大爷的,这个二混子居然还敢有这份龌蹉的心思,珍珠气的咬牙切齿。
梁虎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哼。
梁虎走了,围观的村民多数就散了,毕竟春耕时节,什么都没有自家的田地重要,赵文强自家的耕地还没忙活完,开导了赵喜文几句,在他们一家谢了又谢中回家去了。
赵虹山急急请来了林老大夫,老大夫看完一阵摇头,原本就是重伤,这一折腾,更是伤上加伤,得,先前的药是白喝了,又变回病危患者了。
话一出口,潘氏嚎啕大哭了几声便晕了过去,赵家又一阵兵荒马乱,珍珠趁机给赵虹玉喂了些掺着灵泉的温水。
等林老大夫开了药熬好,再给赵虹玉喂药,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王氏与胡老爷子听了消息过来探望时,潘氏人已经清醒了。
“虹山他娘,你可得撑住了,你家虹玉还需要你的照顾呢。”王氏轻拍潘氏的手,低声劝道。
“……我知道。”潘氏躺在床上哑着嗓子应道,眼睛却不由又留下泪水,她可怜的闺女呀,命咋这么苦呀。
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赵虹玉没出嫁前,他们一家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谁能料到,如今会是这副局面,难怪老人总会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从赵家出来,珍珠没急着回家,挽着王氏进了老宅。
“咋了?”王氏有些纳闷的看着珍珠,这丫头一进屋就把她往屋里走。
“奶,今天那个梁虎说了,给他五十两就与虹玉姑姑和离。”她拉着王氏往炕上坐下。
“五十两?这厮还真敢开口,打完了人还要讨要银子,真是黑了心肝,虹玉真是命苦,遇上了这样的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王氏叹着气摇摇头,“能和离了倒是好,省得再遭罪,多好的一个姑娘,愣是被打成那副模样,梁虎还真不是个东西,只是,虹山家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银的。”
五十两银子,放在从前的胡家,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天文数目,赵喜文家比他们胡家强点,但一次拿出五十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奶,这钱没了可以赚,可这人没了就没了,虹玉姑姑这样的身子骨再被那人打上一顿,估摸着命都难保了,再说,那个梁虎原先不是给了三十两彩礼嘛,他们家再借点,应该能凑够的,总不能看着虹玉姑姑被人折腾死吧。”这时代的女人真可怜,婚姻全是父母长辈做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封建传统的思想牢笼禁锢着她们的一生,女人只能像菟丝花般依附着男人才能生存,珍珠抿着唇,神情有些郁郁。
“哎哟,三十两的彩礼看着多,可你想想,虹玉的嫁妆得准备不少吧,而且都过了这些年了,还有这两次的汤药费,能剩下多少还不一定呢。”王氏依旧摇摇头表示不乐观。
“那就借点,只要能摆脱梁虎那厮,他们家才能安生的过日子,奶,你不知道,虹玉姑姑可害怕那混蛋了,在房里听见要带她回去,虹玉姑姑就一头撞了墙,这是宁愿死在娘家也不愿跟着那混蛋回去呢。”想着那片刺眼的血红,珍珠忍不住也叹息一声。
“唉,能不害怕嘛,命都快没了,那满身的伤,看着都疼得不行。”王氏拉着她的手,凝目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轻轻拍了拍,“你的意思是想借银子给他们家?”
珍珠笑笑,“也不算是,咱家这新房子不是准备完工了嘛,到时候搬家了,老房子的兔棚就没人看管了,所以想着雇个还长工专门喂养兔子。”
“怎么还用雇人呢?让你大伯去看着不就行了。”王氏眉头就皱了起来,春天来了,腊味制不成了,家里的活就少了,兔子自己喂养就成了,现在雇人不是浪费钱银么。
“那可不行。”珍珠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