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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冷冰冰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凉透了。时间不多了!这话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医生,为什么我妈只让她进去,我可是他儿子啊!”小舅一听,不干了。
现在她看着时间不多了,万一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告诉了林妈妈怎么办。
“这是病人吩咐的。”医生不耐烦的开口,再一次说道:“陈玉华跟我进去,抓紧时间。”
等林妈妈进了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这里面是隔离带,病床前,一个医护人员正配着药,外婆躺在床上,张着嘴在呼吸,一旁桌上的心脏测试议一直叫个不停,很明显,此时外婆的心脏已经跳得不规律了。
林妈妈静静的坐在一旁,生怕打扰了外婆的休息。
医护将药配好,扶着外婆便喂药,这时她眼睛才微微的睁开了。
吃了药,里面的人都出去了。
只剩病床上的外婆和病床前的林妈妈。
“妈,”哽咽的开口,林妈妈抓着外婆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
“玉华啊,别哭,妈这没事呢!”外婆有气无力的说道。
林妈妈低着头,豆大的泪珠滴在床被上,白色的床被顿时印出一大滩的水迹。
“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让着点小妹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怪女儿啊,都是我惹的祸,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成全了小妹,也不愿看到你这么受罪。”扒在床上,林妈妈伤心的说道,早知道会出现这样大的意外,说什么她也会安抚好小妹的。
“傻丫头,你虽说是当姐的,可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是我们陈家欠你的啊!”外婆紧紧抓着林妈妈的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里有自责。
可更多的还是悔恨。
正当林妈妈想开口时,外婆又开口了:“玉华,你别说话,听我慢慢说,原本我想带着它进棺材的,可一想到家里对你做的事,我这心啊,就不安。”满是皱眉的眼角,泪水溢了出来。
原本苍白紧脸上,因为没有什么肉看起来更显苍老,明明也不过六十岁的人,可头发花白,怎么看都是个迟暮老人。
“嗯,我听着,妈!”林妈妈以后她是要交待什么遗言,点头表示无论什么都会答应的。
可是谁知道,会引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外婆缓缓的开口,大约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外婆正怀着老二,家里穷得都快掲不开锅了,在林妈妈的记忆中,陈家一直都很富裕,就算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村里的人都饿得吃树皮,吃糠的时候,陈家都有玉米粉吃。
因为陈家的祖上是富农,地多,粮也多。
可是她不知道,七十年代初,国家便实施大改革,而原本就富裕的陈家首当其冲的便成了改革的首选,有土地归公,粮食也要拿出来分配。
那时的农民都吃不起饭,又有些仇富的心里,因此很痛恨陈家。
以至于到最后分粮时,村民一口也没给陈家留,那个时候陈老大也才几岁,老二还在肚子里。
顿时陈家就从富裕的家庭变得连饭都吃不起了。
也只得吃野菜树皮,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怀着身上的外婆在后山上挖野菜的时候,突然一声呼救声引起了外婆的注意,原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孕妇正摔伤了腿,最后外婆救下了同是孕妇的石宁。
石宁那时正受了伤。
对于同是怀了孕的她,外婆也心生善意。
尽管陈家没吃的,可外婆还是留下了。
石宁长得漂亮,留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笑起来还有两迷人的酒窝。
最后看见陈家条件不好,将随身带着的金项链取了下来,让外婆去卖了。
刚开始外婆不愿收,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看着她饿肚子。
到了现在外婆都还记得,那条项链很漂亮,用她换了三百斤米面。
说来也巧,外婆与她的预产期都差不多,外婆先生一天,而她后生一天。
石宁生了个女儿,而外婆生了一个儿子。
事情到这儿的时候,也就明了,石宁是生在大户人家,这一次正是被陷害的。
可大户人家都喜欢儿子,最后石宁的丈夫找来了,她也许是为了报恩,便同外婆商量,换孩子。
那时的外婆一想到儿子能去享福过好日子,也就自私的同意了。
最后石宁走了,带着外婆的儿子,临走时石宁丈夫留下了不少的钱财,陈家先是将钱藏着,最后风声过了的时候才拿了出来。
至此以后,陈家的日子好了。
石宁的女儿留了下来,取名陈玉华,在陈家是干活最多的,却一直不讨陈仁喜欢。
三天两天,非打即骂!
曾经的种种讲完了,外婆停了下来,而林妈妈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