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凤嘀咕:“我也觉得奇怪,按理,他的事跟钱有关,无论如何总应该有线索才对啊。现在却毫无头绪。”
乔小橙想起自己在公司看到的董运辉,不由问:“会不会是跟董运辉背着的那个血红色的他有关?”
董运辉脸色一白,赶紧往自己身后看了看:“乔小姐,我哪背着什么血红色的自己,这个时候你可别吓我啊!”
常凤却更是面色大变:“血红色的他?!小乔,你看清楚了?!”
乔小橙奇怪:“在公司的时候有,到这里就没了。怎么常姐你看不见吗?”
常凤回手就给了董运辉一巴掌:“你个王八蛋!还不快照实直说,是不是出了人命了?!”
这一巴掌打得重,董运辉脸上瞬间红了一片:“我……我……”他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脑袋低下头,慢慢埋在膝盖里。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哭出了声。
常凤气得,简直火冒三丈:“你还有脸哭,还不快说!”
董运辉终于嗡声嗡气地说:“那天,我真的是赌输了三十万。我走投无路,想一索子吊死算了。但是赢我钱的那个家伙有一天居然来学校找我,说是可以再借给我一笔钱,让我翻本。前提是,我得把家里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抵押给他。我当时就知道,他就是个骗子!可是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把我赌博的事公开!我一时气极,就在湖边跟他撕打起来。谁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反而滑倒,被他打了一顿。我越想越气不过,趁他离开的时候,捡起石头……砸中了他的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常凤神情也很绝望:“他妈的,你坑死我们了!”
教师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啊!乔小橙问:“那你怎么处理的尸体?”
董运辉说:“绑了石头,沉到湖里了。”
常凤真的绝望了,乔小橙问:“死不死人有什么区别?难度会增加?”
常凤也很是愁眉苦脸,这次连雇主也不想安抚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就说:“我从来没处理过这种难度的任务。这些都是贺一山和贺一水他们才接的。”
董运辉这时候还有话说:“大贺总、小贺总那得什么价格,我怎么出得起嘛!”
常凤真的是想一记老拳捶死他:“这事能他妈图便宜吗?!搞不好我们都得死里边!”
董运辉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想开了,说:“死就死吧。反正就算出去,我输了钱,又杀了人,也没活路了!”
他倒是丝毫不替别人考虑。常凤这时候也冷静下来,知道他不是个东西,也不再理会他了。电饭煲里,时间差不多了。乔小橙把蟹壳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四散开来。
乔小橙提着一只蟹脚,慢慢把螃蟹吹冷,然后递给常凤。
常凤接过来,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乔小橙说:“老实说,我现在挺饿的。”她还是觉得自己现在作梦居多,及时行乐啊!虽然面前只有几只螃蟹。
她又开始吹凉下一只,董运辉凑上前来,畏畏缩缩,却也拎了一只。三个人同时开始啃螃蟹,常凤说:“奇怪,这螃蟹明明什么佐料都没有,为什么就是这么鲜?小乔,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乔小橙说:“以前有个童话故事,说香肠和老鼠是朋友。香肠有一个好本领,就是每次做菜,只要在锅里滚一圈,饭菜就会特别香。后来老鼠想学,谁知滚一圈,就烫死了。我大概是那根香肠吧!”
常凤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倒是连心情都好了一些。乔小橙掰开蟹壳,不知道在湖里生长了多久的老蟹,还挺肥美的。吃吧吃吧。
乔小橙吮了吮蟹脚,精神病人欢乐多,死到临头作吃货。
贺一山拿湿巾擦擦手:“认识这么久了,干嘛突然问这个?”
贺一水说:“就是因为认识久了,才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小乔多可爱,又漂亮又听话。你说他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来?”
贺一山终于发现不对了:“你今天怎么了?”
贺一水实在是忍不住,说:“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贺一山都麻木了:“你都已经知道的事,还用我告诉别人?!”
也是。贺一水怒:“胡说什么!我虽然爱探听小道消息,但是我是个有节操的人!”
贺一山点点头:“说吧,有节操的人。”
贺一水左思右想,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说:“算了。人家私事儿,乱说不好。”
贺一山诧异:“我这次是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
常凤和贺一水这次都出乎意料地守口如瓶了。
周渔果然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时间夹角出来。三个客户一身轻松,像是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为首的男人想和周渔握个手,周渔不着痕迹地避开。贺一水忙过去,接住了客户眼看就要落空的手:“恭喜三位。里面环境不好,三位受苦了。”
他大家都认识,十二位后悔大师里有名的交际花。三个人也不觉尴尬,只是觉得神奇。难免拉着他多说了几句。
贺一水心里有事,根本一个字都不想跟这三人废话好吗?!
但是这时候却是没办法,客户嘛,谁都像周渔那么任性,大家都饿死了。三个客户显然还想跟他们多聊聊,小贺总没办法——周渔和贺一山,哪个像是会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