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猛?”曹操表示怀疑。
话音未落,张让一线直奔,大红蟒袍随风飘摇,银光闪动,弹指间摘人头颅,动辄分尸。虽然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但是对面那红蟒衣大太监战力之猛,杀人手腕之诡谲,仍是让董卓有点措手不及。
一招之间,除了几名得力的战将侥幸活下,冲在前面的三十多名骑兵都被张让绞杀。董卓这次进京,可谓是日夜兼程,因此所带的都是骑兵,也好在骑军战阵上,一开始就不追求多回合拼杀,力求敏捷多变,所以骑兵们反应也快,他们按照排兵布阵的办法,百人一队,迅速结成了战阵,务求进退有度,将数目占有的车轮战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极限,将张让困在中间。
许千雪早就按耐不住,抽出峨眉刺,加入了战阵之中,萧寒衣一看这还了得,抽剑便杀了进去,我当然也就没有了退路,擎开大刀杀了上去。短短时间内,我和张让已经有了三次急促交锋,一次挥刀力敌,其余两次都是弯腰捡起战死士卒的长枪,一次回马枪追向那红袍,丢掷向背后,张让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低头避过;我又拾起一杆长枪,再次投掷向他,可张让竟然拔空而起,还将周围五名骑兵的脑袋一起拔向高空。
我杀得双眼通红,咒骂道:“你娘的,真不是人!”
马蹄轰然踩地,巨响轰鸣。原来是董卓做了个手势,战阵再变,骑兵和张让一挨就走,绝不缠战,我们三人不懂他的阵法,便退了出来。
张让嘿嘿一笑,声音刺耳。却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卷起袖管,臂膀上绑着丝丝缕缕的红线,红线尽头却都是银针。如蜉蝣扎堆,密密麻麻,轻轻蠕动,让人望而生畏。我曾听墨家钜子言道,让死物具有生气,向来是纵横境高手的象征,如以气驭剑,心念所致就能杀人无形。
却见他如结蛛网一般,跃向董卓铁骑,那红线缠绕在一处倒是十分显眼,但天色本就灰暗,要是丝丝分开可就不易发现了,铁骑本来就在游走,却不知为何突然没有了头颅。张让瞬间便杀了百名铁骑,那些士卒倒也是谁都不敢上了。
“曹兄,我们上不上?”我问曹操。
“咳咳,段兄,我看着风大,我们还是还是回去搬救兵吧……”曹操藏在马后,看不行了就要随时上马逃跑。
可这时,只见张让弯下了腰,捏了一个估计不会太结实的松散雪球,很多老人一老,就会有些不可理喻的孩子心性,这时他拿起一个雪球来,难道是要打雪仗?
张让斜斜摊开手掌,柔柔一推,雪球坠落地面,急速向前方滚去。那雪十分巨大,一会儿功夫早已积雪数尺,那雪球刚开始只是悠悠滚动,刹那之后便是迅捷如野马奔槽,势如奔雷,越滚越大,三丈以后便有半人高,十丈以后已是两人高,此后声势叠加,更是惊世骇俗,雪球收刮地皮,不光是黏起两尺厚雪,连硬如冰辙子的地面都碾出凹槽,使得雪球表面沾带上许多灰黄泥土。这颗雪球划出一道弧线,凶狠冲向董卓的骑兵。
这般古怪的打法却也是罕见,但却颇为实用。
顿时“哎呀”、“娘呀”之声大作,几百名骑兵都被雪球装下了马,身体弱一点的更是口吐鲜血。看得我惊心动魄,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杀人方法?
不过我却没有时间去思考,只见张让伸出双手往地上一抓,就像那日在英雄谷的擂台上百米之外抓住了两位江湖人士一样,抓出两团雪,又是一拍,两个雪球滚出。跟打雪仗嬉戏一般,张让这边不断抓起雪球,继而拍出一记半弧形,打响曹操等将领。
雪球翻涌,抓起的时间不一样,速度也不一,可很多个雪球竟是默契形成了一线潮。如此一来,谁也无法幸免。我挥舞大刀抵住了抛向曹操的血球,直震得我手臂微麻。袁绍那边却是萧寒衣撑伞挡住了血球,震的他倒退了七步才稳住身形。那董卓则直接拉起一个士兵来,挡在了前面,雪球直接打入了士兵的身体,鲜血喷洒了一地。
没有谁傻到去坐以待毙,早已决定孤注一掷的枭雄董卓狞笑道:“冲阵!”
顿时阵法再变,一千名铁骑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并列站成一排,一时间马蹄声似有天地共鸣,大地震颤,朝着张让冲去。
张让再聚力打出一个大雪球来,这球要是砸来,董卓的骑兵又要哭爹喊娘。于是我摒弃疑惑杂念,踏出一步,运用丹田之力一刀劈在雪球之上,雪球裹挟翻滚势头汹涌倒下时,我的的手臂顿时被挤压出一个曲度,我双脚顺势而为,往后撤出一步,再退一步……一连退了五步,才横刀挡住了雪球。
雪球再往前滚了三尺,那股强悍的杀气已经不再,终于破为两半。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