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百多户,养猪的不下三十家吧。每年起码三十头,就那屠户每年收的谢礼,都有几十瓶酒十来条烟呢。”老汪扳着指头在那里算着。
“一年三十头,十年三百头...天长日久积累下来的怨气,怕是不浅。”看着脚下黑黑的泥土,我在心里琢磨着。晓筠将泥土扒拉到一边,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刚刚掏挖出来的那个洞前听着什么。片刻后晓筠起身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装模作样的四下查看了一番,然后转身朝着老汪家走去。
“下边有很浓烈的怨气,晚上再来!”晓筠走到我的身边低声说了句。
“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借宿一宿,放心没事的!”回到了老汪的家里,我对老汪夫妇俩说道。两人闻言面露喜色,急忙让儿子和媳妇去为我和晓筠整理住处。老两口则是打算去宰一只土鸡置办几个下酒的菜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弄点锅巴粥吃吃就很好了!”我急忙阻止了老两口去杀鸡。眼下村里被一种怨气所笼罩,这个时候再杀生,怕是会让那股怨气变得更加浓郁。而且锅巴粥这种食物,现如今轻易是吃不到了。粥好不好全看锅巴,而乡下土灶用柴火焖出来的锅巴是最香的。
“那,老婆子去炸点花生米,再炒几个小菜。菜不好,酒还是要喝两杯的。”见我坚决不让他们去杀鸡,老汪随即对老伴儿吩咐起来。菜是素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吃起来有一种大棚菜没有的香甜。酒是村头小卖铺买的酒,八块钱一瓶,喝起来有种割喉咙的感觉。吃过饭,老汪就陪着我坐在堂屋喝茶聊天。每聊几句,他都会问我有没有把握解决掉这件事。事关生死,他难免会提心吊胆。
“没事的,放心吧!”每每等他问起来,我都用这句话来回答他。怨气集结在地下,想要把它给除掉,只有将那块地皮给掀开,然后我再用五雷正法将其震散。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设想,具体地下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一起多少人有你身上这症状?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数字。还有麻烦你按照人头数,给我弄一些符纸朱砂来,待会我有用!”陪着老汪聊了几句,我开口对他说道。
“我这就去统计去!”老汪听我这么说,起身就朝门外走。他知道我这是要出手帮他们解决问题了。花了一个多小时,老汪将名单给我拿了回来。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三人。符纸和朱砂,是农村家庭必备的。每到年节,他们都会用上这些东西来祭祖。用清水将朱砂调好,我拿起老汪递来的毛笔,开始俯身在八仙桌上画起了符。符名平安,虽然是最常见的一种道符,却对老汪他们现在的症状很管用。
就跟生病吃药一样,不见得贵的药才能治病。只要对症了,便宜的药也能管用。以前咱们感冒什么的,去医生那里拿上三天的药,回去一吃就好。现如今感冒,几十块钱的药下去也未必能康复。还得配上各种消炎药什么的,才能起到效果。也不知道是感冒药有问题,还是人家在把消炎药当搭头卖。
三十三张符,花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完工。让老汪将符挨家送去,我看了看天色起身朝着汪家为我准备的卧室里走去。晚上还有正事要做,我要趁着现在去养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