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拉上车门,语气平静地道:“回府。”他说过任她选择,就不会去阻碍她。
“公子,不、不买糖炒栗子了?”长随问道,大老远亲自绕到这里来买,眼见就到地方了,怎么就不买了?
“回府。”傅知行再次道。
长随没再多言,让车夫调转车头离开了城隍庙前街。
唐衸的作法和傅知行截然相反,他阴沉着脸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了过去,“潇潇表妹。”
“见过世子,世子万安。”余家兄弟和晏萩同时行礼。
姜珍反应稍慢了点,嘴里含着半颗山楂,口齿不清地道:“见世子,给世子请安。”
唐衸没有理会余家兄弟和姜珍,盯着晏萩,“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语气活像一个发现自己妻子红杏出墙,跑来质问的丈夫。晏萩蹙眉,她和余家兄弟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冷淡地答道:“我们在买糖炒栗子。”
“你们关系不错?约在一起来买东西。”唐衸的目光转向了余智林。
“世子误会了,我们是无意间在这里遇到的。内子有喜,想吃点零嘴,我让我五弟陪我一起过来买。”余智文解释道。
唐衸仍盯着余智林,似乎要他说明,他为什么和晏萩的关系这么好?
“余大表哥,余五表哥,这锅栗子先让我买好不好?”唐衸突兀出现,又表现的如此莫明其妙,晏萩觉得不搭理他是最正确的方法。
“好,让你先买。”余智林笑道。
“珍珍,你要买几根糖霜山楂?”晏萩问道。
姜珍伸出一只手,“五根。”
“吃这么会把牙酸倒的。”晏萩提醒她道。
“不会不会,我牙口好着呢。”姜珍又咬了一个山楂进嘴里。
“耳草给钱。”晏萩捧着那袋糖炒栗子,把五根糖霜山楂塞给姜珍,“走了,珍珍。”
“潇潇。”唐衸伸手要拦住晏萩。
阿平上前一挡,撞开了唐衸的手;晏萩头也不回的和姜珍走到马车边,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唐衸狠狠地瞪了余智林一眼,拂袖离开。
余智文皱眉,“瞧这架式,楚王世子是看上潇潇了。”
“不过是他痴心妄想。”余智林冷声道,以晏家对潇潇的疼爱,是绝不会把懵懂可爱的潇潇,嫁给性格阴沉的楚王世子的。
余智文笑着拍拍他的肩,“潇潇不错。”
余智林嗯了一声,接过老板递来的栗子,数了钱,兄弟俩离开了小店回家了。
晏家人在忠德伯府吃过寿宴,看了几折喜庆的戏,就回家了。次日上午,晏萩在书房练字,甘草进来禀报道:“小姐,傅公子来了。”
晏萩丢下笔,往会客厅去,“傅表哥,你怎么来了?”
“想你,就来看你。”傅知行柔声道。
晏萩捧着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晏萩勾手指算了算,“我们有三十多秋没见了,甚是想念。”
“昨日我见过你。”傅知行淡笑道。
“你也去忠德伯府喝寿酒了,那我怎么没瞧见你?”晏萩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路过城隍庙前街看到了你和余智林,你和他挺亲近的。”傅知行缓缓道。
晏萩眨眨眼睛,“傅表哥,你是在吃醋吗?”
傅知行看着她,眸光幽深,“是,我是在吃醋。”
“我和青青要好,把她的哥哥也当成哥哥,你不要乱吃飞醋。”晏萩伸出手指戳戳他胳膊。
“以后不会了。”傅知行抓住她的手。
事情说清楚了,傅大公子的心情恢复了,就没有久留,愉悦地离到晏府去东宫继续忙政事。下午晏萩小睡起来,忍冬怀揣着那包丹溪散进来了,“小姐,药已经调换出来了。”
晏萩伸手要去拿药包,被甘草阻拦,“小姐,不可。”
“别担心,这药要吃进嘴里,才会起作用。”晏萩知道这事后,就特意去翻阅医书,查到的资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这丹溪散并不是一次就奏效的,需要服用一段时间,才能达到绝育的目的。
“小姐,这药,还是让奴婢拿去丢掉吧。”甘草低声道。
“这药不能丢,晏芗越来越疯了,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晏萩动了除掉晏芗的心思,只是要怎么做呢?要怎么利用这个药,将晏芗打入深渊,让她万劫不复呢?绝不能让她在府中再作乱。
“小姐,您是玉器,晏六小姐不过是瓦砾,您不能和她硬碰硬呀。”甘草着急地道。
晏萩笑道:“我没打算亲自去把这药灌她嘴里。”
“小姐,奴婢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忍冬插嘴道。
“你说来听听。”晏萩看着她道。
“六小姐不可能自己动手去下药,她一定会找心腹去办这件事,而且那个心腹接触的人,就是六小姐安插在小姐身边的内鬼。到时候就将事情闹出来,大太太和郡主就会去查,再让小丫头把药放在六小姐这个心腹的房里。上次六小姐可以推脱,这一次六小姐只怕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忍冬出主意道。
晏萩笑,“此计甚妙,就依计行事吧。”
“是,小姐。”忍冬把药又重新揣进怀里,等傍晚时分,悄悄离开怡年院,去见安插在居云馆里的人。
过了两日,余青青从她外祖家回来,带了礼物来看晏萩,两人数月没见了,又都各自出了趟门,彼此说了一下在外面的情况,而后余青青兴奋地告诉晏萩,“潇潇,我五哥帮我打听到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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