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巴不得郁芳菲不跟着来,带三人去了园子里。四人坐在水边的凉亭里,品茗闲聊吃糕点。未出阁的小姐,谈论的多数是诗词歌赋。乔怀慬不爱读书,在晏萩三人聊这个话题时,只听不说。
李依淳注意到了,“怀慬,你平时在家爱做什么?”
“我在家扎马步,练武,不过最近在学规矩。”乔怀慬有什么说什么。
“扎马步辛苦吗?”李依淳好奇地问道。
“不辛苦,没有学规矩辛苦。”乔怀慬对学规矩深恶痛绝。
余青青深有同感地道:“学规矩是挺辛苦的。”
说了一会子学规矩的事,乔怀慬提议道:“我们来打马吊吧。”一直喝茶水闲聊,灌了个水饱,一会该吃不下午饭了,她可惦记着晏家的好菜呢。
李依淳欣然同意。
晏萩惊讶地道:“李姐姐,你会打马吊?”
“我会打马吊,很奇怪吗?”李依淳笑问道。
“看着你跟仙子一样,我还以为这么市俗的东西,你不会呢。”晏萩笑道。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是世俗中人,还在世俗中修行。”李依淳双手合十,虔诚地道。
“观音菩萨手执念珠,念阿弥陀佛,求佛不如求己。”晏萩怕她信佛信得走火入魔,闹出太孙妃出家的笑话来。
余青青和乔怀慬面面相觑,这说得是啥?她们听不懂。
李依淳垂首沉吟。
晏萩接着劝道:“看破红尘,不是至境;看破红尘而归于红尘才是至境。”
过了一会,婢女就把桌子和马吊牌拿来了,四人围坐桌边,开始打马吊。边玩马吊边闲聊,气氛依旧很好。最后一结账,李依淳一家赢三家。李依淳俏皮地笑问道:“潇潇,怎么样?我的牌技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你是个高手。”晏萩数了一下筹码,“我输的最多。”
“依淳,你是赢家,得请我们饮茶。”乔怀慬笑道。
“没问题,明天去茗香阁饮茶怎么样?”李依淳大方地笑问道。
晏萩忙道:“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安国公府。”
“那后天,我明天去订雅座。”李依淳立刻改时间。
四人约好后天巳时初,在茗香阁饮茶。
“午时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晏萩起身道。
“我要吃酱肘子。”乔怀慬赶忙道。
“有,还有炸鹌鹑。”晏萩早就安排好了,不仅有乔怀慬爱吃的菜,也有余青青爱吃的,李依淳呢,她让厨娘做了几道素菜。
十来菜摆满一桌,李依淳笑道:“潇潇,这也太丰盛了!”
“请客当然要让你们吃的满意才行呀。”晏萩笑道。
乔怀慬在椅子上坐下,“这么多好菜,潇潇,我要喝酒。”
“现在天气炎热,泡在水到也不怕受寒生病了。”晏萩幽幽地道。
乔怀慬嘴角抽抽,“我不喝了。”
余青青掩嘴窃笑,李依淳不解,小声问余青青,“青青,怎么回事?”
余青青就凑到她耳边给她解释了,李依淳笑道:“她们姑嫂感情真好。”
又没长辈在,就连李依淳这规矩人也被晏萩她们带得不讲究食不言不了,四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午饭,一人捧着一杯消食茶,半瘫倒在小圈椅上。
“口欲太重,这样很不好。”李依淳第一次把自己给吃撑。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晏萩笑眯眯地道。
这时忍冬跑了进来,“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晏萩问道。
“陇城那边传来消息,太孙和傅公子都找到了。”忍冬满脸喜色地道。
“真的吗?”李依淳抢先问道。
忍冬拼命点头,“真的,是真的,听说今儿一大早,就有信差来报信,现在市井上的人都知道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李依淳长吁了口气。
晏萩眼中有泪光闪动,虽一直相信唐礼和傅知行会有惊无险,但是没找到人,那心总是悬着的,现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唐礼被找到了,楚王并不怎么在意,自信地道:“父皇不会越过儿子不立,去立孙子的。”
“父王,太子昏迷不醒这么久,却一直不死,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唐衸皱眉道。
楚王微眯起眼,“你怀疑太子是假装昏迷的?”
“或许他一开始是昏迷的,可后来清醒了,却一直在装。”唐衸分析道。
楚王摸着下巴,想了想,“有这个可能。”
唐衸撇了撇嘴,佯装惶恐地问道:“父王,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人既然已经上了本王这条船,那就别想再下去了,就算下去,唐庄肯定不会再信任他们了,他们想要从龙之功,只能跟着本王了。”楚王哈哈大笑。
“父王英明。”唐衸垂首,不走心地拍马屁。
就在这天,玄清观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士下山了,骑着毛驴往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