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身体一震,气机变得阴柔起来,枯老肌肤渐渐白嫩,连带胸口都隆了起来。
叔家大院里,屋舍清理出大半,乍看已恢复了不少往日气象,但大院里静寂无声,大院外一圈废墟,依旧如鬼宅一样荒凉。
院中深处的屋子里,仲至重喘着粗气,从白嫩身躯上爬下来,心满意足的道:“谢谢嫂嫂款待。”
妇人躺在床上,已瘫作软泥,闻言娇笑:“小叔何须客气,都是自家人。”
仲至重坐在床边,手上还在动作,嘴里却说起了正事:“叔家看你,也当做自家人了啊。”
妇人正是佘氏,笑得更媚:“谁让他们家主自己作孽呢,现在叔家大乱,领头的长老没有主见,我那些亲戚,就指望我背靠仲家,夺了家中的话事权呢。还亏至重你大力帮衬,我在叔家这几日,真是扬眉吐气啊。”
仲至重笑道:“嫂嫂何须客气,都是自家人。”
佘氏来叔家探亲,顺带安抚人心,而他则负责与叔家沟通实事,两人配合默契,短短几日就站稳了脚跟。
公事上心有灵犀,私事上就水到渠成了,一个嫌丈夫刻板木讷,一个厌老婆容貌身段,更无闺房之趣,就这么滚到了一起。
最初佘氏也是很矜持的,不过一说到仲至强,她就满腹怨气,仲至重也是靠了这个才瓦解了佘氏的心防。
“我跟那死鬼说了好几次,让他跟仲杳好生说说,由他出面替善存做门亲事,把叔家拿到手里。他却压根不放在心上,总是说我妇人之见,还要我只管笼络,别出主意,竟是把我当香肉使么?”
想到仲至正,佘氏就咬起了牙:“他恐怕是不好明说,要我跟哪个叔家人混到床上,再当做功劳,到仲杳身前摇尾巴!”
摸了摸才好没多久的脸,药膏虽好,姿容跟以前比总差了点,佘氏恨意更甚:“他既舍弃了我,就别怪我只为自己打算!”
仲至重附和道:“仲杳那小子既然散了仲家,咱们就只能各顾各的了。到时咱们说动叔家,从仲杳那索取足够的钱财,由我们经手,将叔家这处码头重新经营起来,周边田地也开垦出来,自会是一番新气象。嫂嫂与我,就在这里过逍遥日子,不必再对上那小子怄气。”
说到这个,佘氏倒还犹豫:“经营之事……以后再说罢,先让叔家统一意见,再由我们加码报给仲杳,嗯……”
仲至重手上没停,让佘氏又热了起来。
屋中异声再度响起,没几下外面响起呵斥声,却是护卫在阻止谁。
两人吓得赶紧起身收拾,由仲至重出面接待。
“叔天朗回来了,找我和……嫂子商议叔家和贯山之事?”
听到那家丁的话,仲至重眉梢扬起。
这是好事,精明如他,顿时明白叔天朗的用心。
叔家一直定不下新的家主,就是因为叔天雄的原配早逝,稍大一些的儿子都在贯山之外的宗门,留下几个小妾和幼小庶子,并无资格继位。
叔天朗是叔天雄的亲弟,前几日一直蹲在江口城没挪窝,或许是怕被河神牵连,一直没动弹。现在见灰河平缓,残余的叔家人无事,自然有了想法。
恰好,仲至重跟叔天朗很熟,年轻时还是很要好的酒肉朋友。
仲至重吩咐家丁:“你跟天朗兄说,我这就到。”
叔家大院另一侧深处,原本是叔天雄居所的客厅里,叔天朗坐上主位,满足的摩挲扶手。千年黄檀木已被历代家主摩挲得油光水滑,很快就要属于他了。
紫袍道人进了客厅,叔天朗赶紧起身让位,赔笑道:“其实何须这么麻烦,直接把那两人拿了问话就好。那仲至重我很熟,修为不高,又很惜命。”
他舔舔嘴唇:“至于那佘氏,更碍不了事。”
紫袍道人正是王文度,刚才与叔天朗抱着河神像过河,一颗心还吊着,悄悄入了叔家大院,也没放松警惕。
他摇头道:“我们面对的是河神,万事从宽计较。能不动刀兵最好,要动的话也得做足准备,哪能如此毛躁。”
摆摆手,示意让叔天朗坐回主位,他在旁边客席坐下,沉声说:“把那两人请来,为的是探听虚实,看有什么可乘之机,你最好以礼相待。”
叔天朗有些不甘心:“若是有机会,道长该当如何?”
王文度脸肉一拧,语气更加低沉:“那仲杳不经符篆,就能沟通天地,自请封神,就是妖孽!只要有机可乘,自要血溅十里,斩妖除魔!”
要抹掉他封神失败的耻辱,挽回国观声誉,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解决河神,可灰河龙气已凝,恶蛟的河神之位已稳,不是他能逆转的。
另一条路是惩治暗中坏事的凡人,而且得治个死罪。
他是殊京隐龙观的人,隐龙观是国观,国观与杜国一体。他个人代表了国观,也就代表了杜国。敢折辱他,就是折辱国观,折辱杜国,当然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