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语甚至想直接抓住奎念弱大吼‘我杀了你爹’,让奎念弱光明正大憎恨自己,也不愿意让奎念弱对自己产生一丝好感。
这种欺瞒简直跟牛头人一样恶劣,乐语感觉自己就像是当了黄毛之后还跟懵然不知的苦主谈笑风生——他宁愿跟蓝炎战个痛快也不愿意跟奎念弱待上一分一秒。
所幸这段路也不是很漫长。
“这里就是馆长办公室。”奎念弱干巴巴地介绍一声,敲了敲门:“馆长?馆长?馆长?”
虽然刚才被琴乐阴气了一下,但奎念弱还是压抑不住介绍的欲望:“馆长耳朵不太好,你每次敲门都得问三次,不然馆长不会搭理你。”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奎念弱推开门带着乐语进去。
这是一间很寻常的办公室,但人不是寻常的人。坐在书桌后面的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一头长发亮黑柔顺扎了十几根小辫子,穿着花里胡哨的红云长袍,耳朵别着湛星耳饰。
他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就像太阳之于黑夜一般耀眼。
而且他这副装扮,总让乐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好,我是白箱馆长茶世隐。”年轻男人笑了笑,注意到乐语困惑的眼神,补上一句:“我是校长的远房侄子。”
乐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一脉相传的嚣张衣品,说他跟茶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人信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当馆长,原来是关系户。
“琴乐阴老师对吧?听别人说,你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比我新潮的人。”茶世隐看了看乐语的红发,感叹道:“我以前其实也染过红发,但我哥却以我‘会吓唬小孩子’为由将我的红发都洗了”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潮流达人的名号?乐语眨了眨眼睛,单刀直入问道:“馆长,我想问有没有去年的全知之眼成绩表?”
“有,不仅有去年,还有过去三年的,我都准备好了。”
茶世隐懒洋洋说道:“每到这个时候,你们就会来我这找前面几年的考试成绩,根据过去的排名来找捉刀的队友承惠一百钱。”
“啊?”乐语说道:“成绩表要钱?”
“成绩表不要钱,但如果你想要过去几年的全知之眼考生分析,可以额外给一百钱。”茶世隐悠悠说道:“顺带一提,这笔生意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一分钱都没赚到,我也只是帮人介绍生意罢了。”
“但一百钱未免也”
“这是递减的,第一份卖出的情报一百钱,第二份五十钱,第三份二十钱,后面都是十钱。”茶世隐说道:“至于你信不信你买的是第一份,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馆长很可信的。”奎念弱在旁边说道:“他从来都是说明天不上班,就肯定不上班,从来没说过谎。”
若不是乐语知道奎念弱的来历,他都快以为这两人是不是合伙骗人。但如果是第一份卖出去的资料,的确值一百钱,时效性是比一切都重要。
因为全知之眼考试刚公布,所以没人来得及找馆长买资料吗乐语果断掏钱:“我买了。”
“谢谢惠顾。”茶世隐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顺带一提,如果你想找去年全知之眼考试个人成绩最高的考生,我可以直接跟你介绍哦。”
个人成绩最高并不等于真实成绩最高,但也足以证明考生知识面的广度与深度达到极高的层次,正是乐语带领的学渣作弊小组急需的外挂。
“你认识?”
“当然,因为他就是白箱的档案室管理员,同时也是你手上这份资料的编纂者。”茶世隐按了一下书桌旁的其中一个按钮,震动急速沿着铜管穿过办公室,在另外一个地方响起清澈的铃声。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读书,预计在五、四、三、二、一。”
啪。
一个灰衣青年来到馆长办公室的门口,身材微微有些佝偻,看上去显得有些矮小。他半张脸都是灼伤般的扭曲,透过那张脸皮射出来的视线,都充满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愤世恨俗。
他没看茶世隐,而是瞥了一眼乐语手里的资料,顿时心中了然,冷笑道:“作弊可是皇院禁止的行为,教师帮学生作弊更是禁止中的禁止。”
“我只是帮学生买一份课外资料罢了。”乐语淡淡说道。
“那位学生,该不会那天把你拉走的明水云吧?虽然我想说老师跟学生有超越距离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但既然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多提了。”
“明水云,皇位,全知之眼。”
侍温抱起双手,腰背挺直,昂起下巴笑道:“看来琴老师你有不得不帮助学生参加考试的理由呢。”
“那么,你需要我这个,自尊必须要依靠别人的畏惧与鄙视才能得以维持的可怜虫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