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师太对静纯动手的时机太蹊跷了。她们定然是知道了顺天府衙这边发生的事,才决意把静纯灭口。可静尘引去的两名尼僧还留在顺天府衙中,她们是如何得知的?”
冯橙心头一跳:“衙门里有她们的人?”
“不一定是衙门有她们的人,但庵外肯定有人一直留意情况,通风报信才这么及时——”陆玄一顿,面色微变,“但也不能排除衙门有她们的人,要是这样……静尘与静心很可能有危险!”
冯橙霍然起身:“陆玄,我们去看看!”
比起静尘,她更担心的是静心。
静尘现身揭发梅花庵恶行,对她的安全早就有所安排,静心在大牢却鞭长莫及。
作为人证,静心的重要性甚至在静尘与静纯之上,她是唯一亲眼看到吴王来去梅花庵,知道内情的受害者。
昨日通过打点,陆玄安排的人去大牢见了静心,劝她说出实情。静心当时虽没点头,却能看出她满心不甘,显然被说动了。
今日静尘去顺天府告状,引来无数人看热闹,只要静心站出来指认吴王,吴王就别想撇清。
“走。”陆玄跟着起身。
出了茶楼,就能见到顺天府衙前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闲聊。
京城百姓对看热闹的执着令人钦佩,特别是发现一队官差往这边走,更是来了精神。
陆玄冲一个方向招招手,一名中年男子现身。
“公子。”
“再去见见静心。”
“是。”
趁着百姓争先恐后挤进衙门看热闹,男子悄悄混进去找到牢头。
一回生,二回熟,收下一锭沉甸甸的银元宝后,牢头很快把男子带到关押静心的牢房。
牢房中阴暗潮湿,不知从何处传来哭嚎声与锁链拖动声,而靠着墙角坐着的尼僧却十分安静。
牢头准备像昨日那样走到远处方便人单独说话,男子却拦住了他。
“老哥等一等,我与静心师父说两句话就走。”
“那行。”牢头站定,摸着袖中藏好的银子连催促的话都没说。
昨日这人与小尼姑说了两刻钟的话,他得了五两银子,今日只说几句话就得了十两银子,真是赚大了。
“静心师父——”男子喊了一声。
静心半低着头,没有回答。
男子上前一步,再喊一声:“静心师父——”
依然无人回应,只有断断续续从其他牢室传来的嚎哭声令人不适。
男子双手扶着铁栅栏向内探望,奈何静心靠着墙角坐,昏暗光线令人瞧不真切。
“不会是出事了吧?”男子看向牢头。
牢头不以为然:“一直在牢里又没用刑,能出什么事。”
“还是看看吧。”
牢头不愿费事,一锭银子落入手中立刻改了口风:“麻烦您离远些,我进去看看。”
男子识趣往远处走了走。
牢头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找到对号的钥匙把锁打开,走了进去。
“喂,醒醒。”来到静心身边,牢头喊了一声。
见她没反应,牢头不耐烦抬脚踹了一下:“装死呢——”
静心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那张年轻秀美的脸呈现在人前,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凝固住痛苦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