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丘神绩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假母痛得一叫,睁开眼睛。谷
她看到丘神绩的一刹那,露出了浓浓的惊讶,然后变为恍然,仔细打量起周遭来。
丘神绩也在打量她,见她除了最初的惊诧外,居然没有什么恐惧,再联想到自己在狱中的表现,不由地恼羞成怒,龇着牙冷笑道:“好胆量!”
假母观察之后,判断出这里并不是正规的牢狱,很可能是对方的府邸,面色更加冷静,看向丘神绩:“不愧是内卫,有几分能耐,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丘神绩勃然大怒,将早已准备好的长鞭取出,一鞭就抽了上去:“现在是我在审你!”
“啪!!”
假母惨哼一声,身子被抽得一晃,鲜血很快从衣服下渗出。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死死瞪着丘神绩:“你会后悔的!”
丘神绩冷冷一笑:“果然是谍细,受过训练。”
在凉州时期他也参与审问过丽娘,当时萧翎问不出什么,怒而上刑时,丽娘眼神里就是这副不屑。
相反周国公府的那些恶奴,只要上一点刑具,马上哭爹喊娘,什么都招了。
意志力的高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因为谍细修炼劲力,除了战斗外,另一个作用就是降低痛楚,抵抗严刑拷打。
只不过此时的假母更加有恃无恐,竟然还敢反过来威胁自己。
丘神绩在审问方面确实有心得,知道一味硬来得不到结果,鞭子在手中轻轻拍打,开始谈话:“你不是区区假母可比,未请教?”
假母冷视丘神绩片刻,开口道:“你可以叫我容娘。”
丘神绩点头:“好,容娘,你怒我抽打你,但我受你挑唆,被周国公府欺压,入狱险些身死,这份仇我来找你报,是不是天经地义?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那样害我?”
容娘恨意一滞,眼神闪烁了起来,低声道:“我要对付的人,不是你。”
丘神绩嗤笑:“你要对付周国公,借刀杀人嘛!”
他开始学着李彦踱步,边走边分析:“不过我很好奇,你做此事的缘由,你当了舒三娘子的假母,也不容易,就为了陷害我,被周国公府的恶奴找上门去,还得诈死脱身!你背后的谍细组织,为什么要你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就为了挑拨朝堂关系么?”
容娘摇了摇头:“此事缘由你不必知道,周国公已是疯癫,你也安然出狱,又何必再作计较,自找麻烦呢?”
“你说的不错!何必计较呢……”
丘神绩点点头,似乎深以为然。
就在容娘松了口气的关头,却见第二鞭突如其来的抽了过来,劈头盖脸一般。
然后丘神绩的脸瞬间逼近,怒吼道:“你装什么糊涂,我最恨的是你啊!!”
这第二鞭干脆用上劲力,将她抽得跟陀螺一般,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容娘惨哼一声,看着丘神绩狰狞的面容,也吓了一跳,面容失色,身体颤抖。
丘神绩发泄之后,甩了甩长鞭,又恢复到谈话状态:“说吧,你背后的组织是什么,你的上线是谁!”
这种喜怒无常,间歇性发作的审问方式,让容娘知道此事难了,与其凭白受刑,不如早早揭露,尖叫起来:“你去找丘英,去找丘英,他知道我来自哪里!”
丘神绩二话不说,第三鞭下去,又把容娘朝相反的方向滴溜溜抽回来,才冷声道:“我三叔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容娘额头上沁出冷汗,专门训练的劲力修炼,只是降低痛苦,而不是没有痛苦。
她的身体也在哆嗦,颤声道:“你将我的袖子撸起,看到什么,告诉丘英就行!”
“美人计么,对我根本不管用!”
丘神绩正气十足,好像在都知院子前被抢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过容娘接下来的话反复就是这一句,丘神绩终于走了上去。
他又怕有诈,小心翼翼的卷起容娘的袖子。
一个印记落入眼中。
“梅花?”
丘神绩莫名其妙,看着容娘的眼神,点了点头道:“好,你给我等着!”
他又取来几根粗大的绳索,将容娘捆得结结实实,绝对无法挣脱后,走了出去。
……
丘英正在喝药。
自从凉州被背刺受伤后,他就感到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连穿上盔甲行动都有些费力,心里很是不安。
自从丘行恭死后,如今的丘府,能扛起大梁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丘神绩还稚嫩,而且心性不好。
以丘英的阅历,又是朝夕相处,丘神绩是什么样的品性,丘英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毕竟是自家子侄,终究不比外人,他对待起来,免不了宽容许多。
正想着这不让人省心的侄子呢,丘神绩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三叔,我刚刚抓到一个谍细!”
丘英赶紧问来龙去脉。
起初听时,他也有些不解,容娘所为,可以说是损人不利己,外族谍细要挑拨上层关系,也不该是这等粗陋的手段。
但渐渐的,丘英身体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丘神绩也道:“这个容娘说三叔你知道她是谁,还让我看了胳膊,哼,真是不知廉耻!”
丘英颤声道:“胳膊上有什么?”
丘神绩不明就已:“一朵梅花。”
“哐当!”
药碗掉在地上,丘英看着丘神绩,手指哆嗦:
“你!你!唉……你怎么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