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道:“你回寺中,让智坚选一批武僧来,可入我内卫为巡察卒,于新罗之战中,派上用场。”
听到真正要参与到灭国之战,智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走投无路的少林寺没有选择,他双手合十,重重一礼:“阿弥陀佛!多谢李阁领予我少林机会!”
李彦道:“去吧,正如少林武僧昔日救出那些被牙婆拐带的孩子,是功德一件,若能减少我唐军伤亡,我当请陛下为少林寺封赏,将收回的太宗诏书《告柏谷坞少林寺上座书》重新赐予,这比起放贷于民有意义多了。”
智行也不禁有了一丝丝羞愧,赶忙再礼:“是!”
目送这位离开,李彦将佛门的计划修改后,往前提了提。
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只是说了一半,他针对的从来不是少林寺,而是整个佛门。
只不过他原本的计划里,让佛门纳税都是非常靠后的,比起其他改革都要难。
没办法,这个宗教势力真的太庞大,信仰这玩意又是不讲道理的,以致于佛门的影响力根深蒂固到,连皇权都只能强行推动灭佛,不久后就会死灰复燃。
但如果佛门内部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寺院,比如这个半废的少林寺,或许又有不同。
正想着可行性,丘神绩带着李敬业,笑吟吟地从内狱走了出来:“六郎,我去英国公府上询问线索了。”
李彦看了看李敬业,发现短短一天时间不见,这位就从骄傲的孔雀变成了落败的公鸡,不禁暗暗摇头:“去吧!”
丘神绩领着李敬业出了内卫,远远就发现门前不远处,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唐人出行,以骑马居多,坐马车的一般都是身体病弱不能吹风,或者身份高贵不宜露面的。
而这辆马车一看就是贵人所乘,不仅较之普通的马车,足足大了一倍,整个帐幕更是用上佳的马皮缝制,接缀之处用金丝银线穿插缝合,镶缀着彩羽绮罗各种佩物,贵气逼人,前后更是恭立着数排仆从。
丘神绩在两京街上都很少见到如此档次的豪车,不禁多看了几眼,表情有些酸溜溜的,反正没穿绯袍,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有钱了不起么,显摆什么!”
骂完之后,他拉着李敬业的力道更大了几分,李敬业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又弱弱地道:“丘机宜,那就是我的马车,恐怕是我府上来人了。”
丘神绩哦了一声:“我刚才还在想,是谁能有如此豪气的座驾,原来是英国公啊,这就难怪了!”
李敬业听出了浓浓的不爽,身体颤抖了一下,暗怪家中人给自己找麻烦,就不能低调一些,换一驾普通的马车么?
哦,原来家中没有低调的马车啊……
正在这时,仆从发现了他,一道身影顿时从马车内钻出,关切地呼唤道:“大兄!大兄你可出来了!”
李敬业看到弟弟李敬猷冲过来,眼眶也是一红,情不自禁地过去,两兄弟抱在一块。
见兄长短短一日不见,就憔悴到这般地步,李敬猷不禁大怒:“内卫是不是对你用刑了?你堂堂国公,竟敢说拿就拿,那个李元芳真是嚣张至极,各府上下都为你鸣不平,我都把他们请来了!”
李敬业没及时捂住弟弟的嘴,不禁脸色惨变,下意识回头看去。
果然丘神绩来到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没事,你们继续说。”
李敬猷看到一个挺和气的胖子走了过来,喝问道:“你是何人?”
丘神绩很老实地道:“我父昔日是老国公的副手,正是莪把你兄长放出来的。”
李敬猷顿时傲气地哼了哼:“看来内卫不全是李元芳那般狂徒,还是有懂事的人的……”
话到一半,就听怀里的李敬业咯的一声,抽了过去。
李敬猷大惊失色:“兄长!兄长你不要离我们而去啊!”
丘神绩伸出肉嘟嘟的手,在李敬业身上按了按:“他是昨夜担心没有睡好,放心吧,在我的守护下没有人对他用刑。”
李敬猷这才稍稍放心:“那多谢了!”
丘神绩露出笑容:“刚刚听你说为英国公鸣不平的人都在贵府,那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入府拜访!”
李敬猷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看着那人畜无害的圆脸,决定给对方一个融入上层的机会,矜持地点了点头:“好,那阁下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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