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魔宗做事一意孤行,举个例子,一群修家合力缉捕浑身是宝的凶兽,大家都有出力,最后杀死凶兽的那一刀若是天魔弟子刺出的,天魔弟子就会独占尸身,不分给旁人半点好处;虽然反过来也一样、若最后一刀是别家修士斩下、天魔弟子转身就走全当白忙一场。但是这种事情,别家修宗都只记得前者,忽略后者。
修行人忘情、但绝非不讲人情,天魔宗做事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余地,在同个天下相处的久了,他们与别宗的积怨也就越来越深,终有一日积怨爆发,天魔宗四面受敌、烟消云散了。
这些都是古老恩怨,到现在,修行世界都换过了几次新天,天魔宗的仇人早都湮灭于时间,天魔弟子的仇恨,与如今的修真道没什么干系。
抛开往事不提,蚩秀接连挑战修宗、甚至问剑离山的目的倒是再明白不过了,天魔弟子将重新开宗,要扬名、要立威,更要和天下大小门宗打个招呼上门挑战当做打招呼,倒是真扣合了天魔弟子的行事作风。
对天魔宗苏景自己了解一些,其他则由三阿公给他说明白,待老爷子收声后,苏景笑问:“蚩秀今日来挑战,您老今天来看我还是看热闹?”
三阿公呵呵笑道:“这两件事不冲突吧。”
蚩秀挑战之事早都闹得沸沸扬扬,离山的重要人物自然提前知晓,不过山门前的问钟早就摆放在那里了,只要能敲响就有问剑离山的资格,那蚩秀要来,沈河便等他来便是,提前也无需准备什么。
事情了解清楚了,苏景笑道:“这个天魔传人看上去混不吝似的,其实心眼也不算少啊。”
三阿公背上一个疙瘩就是一个心眼,苏景说的他全能明白,点头笑道:“可不是!他来离山问剑,无论胜负,他都赢了、离山输了。”
要赢蚩秀,以离山的实力全无问题,可关键是蚩秀的修法特殊,他才第六境离山长老全是元神大修、真传最差的也是宝瓶境,境界都比着蚩秀高,赢了全无光彩可言,输了就平白给天魔宗做了插旗的石台子。
而蚩秀以第六境的修持,连连击败别宗的元神高手,离山的第六境弟子中可找不出这样的青俊除了一个。
苏景一跃而起,放出烈烈儿、阿嫣小母,唤上小相柳、六两和侍剑童子,笑道:“看打架去!”说着,扶起三阿公的胳膊、腾起云驾赶往山门。
苏景迎上人群时,蚩秀已经走入离山。离山规矩,敲响问钟可在门外挑战;战胜,可入门挑战。
山门外迎战蚩秀的弟子苏景熟络得很,红长老弟子、四方头、桃花剑方先子。
双方只交手一剑,方先子的桃花枝断,蚩秀的表情没有丁点变化,迈步走入离山门内。
天魔弟子造势在先,数不清多少修家都赶来看热闹,离山自有气派,并未将他们拒之门外,山门大开由得他们入内,只要不乱跑、专为观战而来就保证安全。
洪泽峰樊长老应付来敌,与他同行的还有司客孙长老、刑堂龚长老、红鹤峰红长老,四位长老身后则是他们星峰下的本属弟子,另外还有几位真传到场,扶苏、白羽成和盲眼少年都在其中。
苏景一到,离山弟子们欲行礼,苏景一摆手‘免了’,带着一伙子妖怪站到到了红鹤峰的弟子间,剑尖儿剑穗儿脚步错动,喜滋滋地来到师叔祖身旁。
天魔弟子这次不是一个人来得,在他身后还跟了七八个同门,待苏景看清为首者样貌着实有些意外,居然是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个买金精的紫袍青年。不过他今日未穿紫衣,换了一身艳红剑袍。
天魔弟子喜艳装,苏景以前曾有耳闻。
蚩秀刚进门,双方还未及叙话,在他眼中根本没有苏景这个人,神情倨傲、只看为首的樊长老。
樊长老语气平静:“上门即为客,贵客想要如何比斗,但说无妨。”
蚩秀直接问道:“若能与沈河真人或贺余前辈试剑,当是最好不过。”
离山弟子这边并无愤怒之意,樊长老也不着闹,只是摇头道:“贵客请自重。”
蚩秀也知自己的要求无稽,不做坚持,又问道:“若我挑战贵宗长老呢?”
樊长老点点头:“可以。如何打、打后又如何,还请贵客吩咐。”蚩秀的本领不是吹嘘来的,此战离山早已定议,就有长老应战。
“斗法比剑,打就是打,开始后随便用什么手段,我只求胜负,不会伤人,若伤到离山弟子,蚩秀当自刎赔罪;离山弟子无需受此规矩,比斗时若能把我立毙当场,天魔弟子绝不会寻仇。”
樊长老笑了笑:“若离山弟子不慎伤了贵客,自会赔上性命。”
蚩秀不矫情,一点头,又继续道:“至于打过之后若我能胜第一场,会再比第二场,也胜则比第三场。第三场后,蚩秀告辞。”
定规矩的时候务求明白,樊长老追问:“要是贵客第一场就输了呢?”
蚩秀应道:“我输了,便不用再继续打了。”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而后加重了语气:“我听说,离山每一位长老,都主持一座飘渺星峰,我能得胜的话,就请那位长老沉掉自己的飘渺星峰吧。蚩秀此行,只求以我夺罡修持、让离山降下三座星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