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交一个朋友都需要这么复杂的流程,洛南觉得自己不可能在离开工地前完成这个支线任务了。
他将喝得醉熏熏的刘岳送回工地附近临时搭建的工棚,自己则回家继续修炼,参悟灵器。
第二天早上,洛南在工地上碰到刘岳,刘岳脸色发白,还有点宿醉的后遗症。
“老弟,你真能喝。”刘岳苦着脸说。昨天那瓶泸州老窖,洛南起码喝了6两,一点事都没有。刘岳才喝了4两,就已经头痛欲裂。
“我是酒精考验的社会主义战士嘛。”洛南开了个玩笑。
干活的时候,洛南一直在想,今天要把谁发展为下线——不,发展为朋友。
他和刘岳刚挑了一担砖送到14楼,刘岳嚷着要歇口气。他点了支烟,站在风口和洛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楼下忽然吵吵嚷嚷起来,刘岳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香烟就从嘴唇掉落下去:“有人出事了!”
来不及乘坐慢吞吞的简易电梯,洛南跟他一起狂奔下14楼,来到工人聚拢的地方。正中间躺着一人,两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身下一大滩血,有几个人蹲在他旁边试图帮助。
赵工头在指挥,急得满头大汗,安排人打急救电话、让工友们别搬动受伤的人,又让大家让开一点透透气。
围在旁边的工友个个目露怜悯,小声议论,有些物伤其类。
听着大家的议论,洛南大致弄清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躺在地上的人叫罗海兵,是砌砖的工人。之前他在4楼工作的时候,脚手架不稳,令他一脚踏空,摔了下来。
看这样子,一双腿肯定是保不住了,就算救下一条命来,说不定也会半身不遂。
在工地上,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人人都听说或亲眼见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大家虽然伤感,却并不震撼。
听他们的议论,关心的多是罗海兵能拿到多少赔偿,老板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至于罗海兵本人会有什么命运,大家都不敢说,不愿说出口。
过了一会,救护车赶到,将罗海兵送去医院。大家都没心思做事,三三两两地聚堆聊着。
刘岳自然是和洛南一起,还有个和他关系好的,叫李晨的工友。刘岳神色黯然:“听说这个老板很不好说话,特抠门,老罗怕是拿不到多少钱。”
李晨也叹口气,小声说:“要换成我,还不如死了。死了能拿80万,明码标价。老罗这伤,估计最多拿到2、30万,给他住院都不够。”
洛南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马勒戈壁的,”刘岳愤慨地说,“这世道,老子算是看透了。这个老板,我听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一晚上出去玩小姐,打牌,都不止花2、30万。”
“有什么办法呢,”李晨是读过高中的,这时拽了一句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南插嘴道:“老罗有亲戚在不?让他亲戚去闹啊,多弄点钱治伤才是道理。”
“没用的,”刘岳摇摇头,“这老板以前是道上混的,随便就能叫来几十个人,根本不怕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