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师的当天就听小白说过长桓观里那位观主有一种秘术甚是神奇。
如今也是第二次见到这一幕变化。
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这居然是一个人变的吗?
但不管如何,好歹是变回去了。
“师兄,在下想……”
“师弟稍待,有什么事情,师弟不必说出口,师兄早已知晓。”
“师兄?”
方士狐疑地看着对方。
自己要说的东西还没有透露出来。
对方如何知晓?
守阳脸上始终一副笑脸。
却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接下来师弟要在我长桓观里住上十年,小生别的不敢保证,但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师弟只要认真地遵守长桓观的规矩,莫要逾越任何一条……只要做到这些,小生就可以向师兄保证,待在此处是绝对没有任何危险的。”
“师兄说这些是作甚。”
方士笑得有些尴尬。
但守阳却是继续道。
“那个房间里的书……师弟应该看过了吧,不知有何感想?”
“感想吗?”在心里想着能有什么感想之前,方士却是有些尴尬,因为那个房舍里的书籍是他擅自去看的,而不知道为何,守阳已经知晓了一切,这就好比做了贼,事后被发现失物的主人还问贼人,偷了东西感觉如何一样。
“其实也就有几个疑惑,不知师兄可否给在下解惑……”
“师弟大可问出来。”
守阳脸上笑容不减。
“长桓观是否有危险?”
“只要师弟不逾越,就没有危险。”
“那个房间的书我看了几本,上面到底记载了一些什么?”
“过去的往事而已,师弟不必介怀。”
“……沧海月,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师弟莫要继续再说,小心祸从口出。”
方士的眼神变得深邃。
看着面前的守阳,心中却透着一丝恐惧。
就在前几个时辰,他在长桓观内能够到达的地方几乎转了个遍。
看见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一座刚修葺好的房舍,却蔓延着唯有年久失修才会出现的墙体裂痕。
某一面墙壁上画着不知道含义的符文。
还有地面上隐约透出的一股阴煞之气。
这些都是唯有修道者才能隐约察觉,以凡人的眼睛看去,却是什么也见不到的。
长桓观内有异变。
方士已经了然。
但守阳却并不愿继续透漏更多。
尤其是在说到沧海月这三个字的时候。
“师弟还是好好练功,努力将三种法术都学成了,也好过十年时间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荒废在这里。”守阳脸上的笑容终于褪去,变得异常冷淡,在月色下甚至有些渗人,“只是不知道师弟现在还有什么要事?若是无事的话……就请休息去吧。”
“……多谢师兄提醒,师弟告辞。”
再多问也是没用。
虽然方士还有太多的疑惑。
就在今天。
来到长桓山的第二天。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又被坑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坑了他的人究竟是谁。
这让方士心里有些憋屈。
小白是肯定不清楚长桓山上有什么。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归结到巧合之上。
“反正到时候真出事了,就趁早地开溜!”
“别的不说,符箓管够!”
方士不会炼符。
但他会制药。
从九朱那里学来了许多只属于修道者的治病之法,便开始着手医治修道者。
这一来一往的,也算是在修道者之间有了些名气。
虽说只收金银。
一些修道者手头暂时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值钱物事,也就以一些符箓替代。
所以这些年来方士兜里揣着的符箓也是多了很多。
……
眼看着方士离开。
守阳却是微微颔首。
随即轻叹一声,抬头仰望天穹。
今夜天气晴好,就算是在夜里也见不到遮蔽星空的薄云。
自然也将天穹之下的一切照映得清楚。
看着守阳的身形再次被白色流光包裹着。
渐渐地变化成另一人的模样。
……
夜难寐。
但今夜却不见了小白。
似乎她也觉得今天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打开自己住处房门,见到的是一片空旷。
此处还是真是简陋。
方士心中暗道。
每一次看这里的布置,都会情不自禁地如此想。
倒不是说住不惯,实在是与外边山门的地方布置落差太大。
如此恢弘的道观,里面却这幅穷酸模样。
天知道这些年来的“结缘之物”究竟被用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那件事情……
“哎……小白是不是也生气了?”
方士开始想着对方的感受。
这时候却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原本每天夜里都会见一次,今夜未见却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若是当初没那件事情就好了……”
便又是一声叹息。
方士终究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在属于过去的回忆中,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
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他。
声音急切。
甚至开始摇晃着他的身体。
但不论如何……他都未曾有丝毫反应。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细细回想着。
是了。
是在夜里发生的事情。
少女说要与他以道门手段双修修炼。
但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却有些滑稽。
只不过是因为……
一点小小的杂念。
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