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不知道多久，一直到有人推他他才迷迷糊糊抬起头：“怎么了？下课了？唔？嗯？老头子？”

高一还没睡醒，看到眼前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不由自主说出他的外号。

黄歆卿脸色一板：“说几遍了，是黄老师、黄帅哥，别叫我老头子！”

高一缓缓回神，一拍脑门，睡蒙了。

“和我出来一下。”黄歆卿背着手走到前头出去，出去没一秒又进来，“其他人好好做题，不然就看看书，高三了，自觉点，别老让我天天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你们。”

说罢黄歆卿走了出去。

侯星星顶了顶桌子：“诶，一哥，老班估计要教训你哦。”

老班是侯星星对黄歆卿的称呼，意思就是班主任。

高一压了压头上因为睡觉翘起的头发：“哦，我去聆听教诲，对了，现在第几节课？”

“班会。”

高一点点头从后面走出去，走到走廊处。

黄歆卿对着高一淡笑道：“我们下去走走。”

“好啊。”高一欣然同意。

黄歆卿带头往前下楼，高一跟后头，下楼后两人并肩。

黄歆卿侧眼看了看高一：“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

“大概能猜到。”高一颔首，无非是让他认真学习。

黄歆卿淡笑：“是啊，就是让你好好学习，学校吩咐了任务，让我好好说服你。”

高一笑容淡淡，什么都没说。

“不论出于老师的角度，还是学校的要求，我都应该这么要求你。不过，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并无所谓。”黄歆卿笑了笑。

“嗯？”黄歆卿这句话倒是有些出乎高一的预料。

“怎么？认为老师不应该说这种话？”黄歆卿笑问道。

“有点奇怪。”高一诚然。

黄歆卿望着前头：“我是一个老师，应该让每一个学生成人成才。可是，我时常在想，教书育人一定是要教出成绩好就算一个好老师吗？”

高一一顿。

黄歆卿停下脚步：“或许从某一方面来说是这样没错，这能代表一个老师的能力，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并非如此，能教出成绩好的学生只是应试教育下大家认为的好，我个人却觉得应该顺其自然……能够让学生保持自己的本性，这才是我所认为的教书育人。”

顺其自然从一个老师嘴里说出来确实很怪，尤其是高中老师。大学老师才叫做顺其自然，从不强求你学习，而高中老师基本都希望每个学生学好。

“顺其自然？”高一额间冒汗，“老师，你以前可不这么说话。”

“但我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