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和远楞了一下,脚下动作停顿了下来,弯下腰一把抓过门子怒吼道:“放屁,这是谁在造谣生事,想陷害我们许家吗?”
门子吓得脸色发白,拼命往后缩,他担心大公子把这股无名火都撒在自己头上。
“咳咳!”一旁的许九爷咳嗽了两声道:“和远呀,这个事情我还是比较清楚,不过我要解释一下,我可不是陷害许家,而是为了给许家扬名。”
许和远一激灵,瞪大眼睛看着许九爷道:“九叔,你究竟做了什么?”
许九爷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搓着手道:“和远,你别生气。九叔几十年没回来了,想着回来一趟不容易,得把这些年欠许家的恩情都补上,所以我就订了三万个粽子和一些布料。
想着以许家的名义,在天问码头、许家长房府和许家祠堂前免费发放,好让整个汨罗县的人都知道咱们许家是汨罗县的大善之家,感念我们许家的恩情。”
许和远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九叔,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朝廷规定,普通人家不能施粥赠衣,这是重罪!你这样是陷许家于不义呀!”
许九爷一脸惊恐道:“和远,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在西北经常这样赈济灾民的。我真的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的规定,我只是想为家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许和远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就向许九爷扑了过去,他身材高大,许九爷、黎茂和小栓子小柱子个头都不高,他想凭借着主场之利先把几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拿下,再押去县衙认罪,估计能将此事的影响力降低一些。
但是许和远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不起眼的黎茂轻轻一闪身,就挡在了许九爷面前,许和远双拳重重地轰在黎茂的胸口上。
只听通通两声,许和远觉得双拳就像撞在了一块钢板上,拳面生痛无比,整个人被反弹的力道直接弹飞了出去。
许和远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是也摔清醒了,他年轻时也练过一段时间武功,虽然现在已经荒废了,但是寻常几个人还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许九爷这个其貌不扬的保镖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许和远是个有眼力劲的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多半对付不了黎茂,还是赶紧出去搬救兵才对。
许和远压下脸上狰狞的表情,努力挤出个笑容道:“九叔,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急怒攻心,不是想伤害您。现在家中出了这事,要不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前面先把事情先处理一下。”
许和远说完不待许九爷回话,就逃命般地冲出了别院,二管家和门子互相看了一眼,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两个人讪笑着也退出了别院。
许和远知道家里大部分的护院和保镖都护送许昌清去了许家祠堂,家里的武力恐怕对付不了那个黑眼圈的汉子,决定还是去祠堂搬救兵吧。
现在围在许家长房府外的闲人已经达到了两千人,还有大量的人陆续赶来,凭许府的力量根本驱散不了他们,最后只能借助官府的力量,而且施粥赠衣的影响,只有官府同意压下来,才能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消弭到最小。
黎茂看着许和远主仆三人走远,并没有追出去,之前制定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毕竟许家人和许九爷是亲戚,他也没有必要杀伤他们,让许九爷也难堪。
黎茂取出一个布口袋递给许九爷,许九爷郑重地将父母的牌位请了进去,四人并没有动其他的东西,黎茂引着大家向许家后院走去。
……
许家祠堂这会儿变得非常热闹,汨罗县内的一众官员老爷和差役们在许家昌字辈的邀请下刚刚抵达这里,汨罗县里的头面人物早已等候多时,双方寒暄一番,相携进入许家祠堂,在外面看热闹的汨罗县百姓面前好好演绎了官民一家的和谐氛围。
此时吉时还未到,有资格进入许家祠堂的人都在许家祠堂大殿外的广场上等待着,很多相熟的官员、客商、乡绅族老之间互相聊着不同的话题。
汨罗县令对今天许家的布置非常满意,从规模和规格上可以看出,许家对这次端午节祭奠活动非常重视。
汨罗县令点头赞许道:“许员外,你们许家今天准备非常充分呀!我很期待今天的祭奠活动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