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秦棣吐出一口又腥又乌的坏血,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倘若不是他在肺部、心脏,镌刻满了一座一座的星辰大阵,使心肺宛如法器般坚韧,恐怕心脏和肺早就碎裂。
可就算是这样心肺一样存在着威胁性命的隐患,十多座星辰大阵被摧毁,使两处器官失去光泽,一呼一吸间,秦棣都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好似有团火在肺里燃烧一样,全身的血液一凝一滞,心脏几乎失去功能。
而这种内伤不是一天两天能治愈,没有针对性的灵魂,想要全愈,就算以九五真气的强悍和治疗能力,恐怕也需要十多天。
好在秦棣也是一代神医,针灸不离身,用细针刺入穴道,暂时压住伤势,最后又用真气镇压伤势,他又在附近的某间小服装店,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盗了一身衣服换上。
秦棣不敢久呆,继续跑路。
这一次,秦棣没摧发真气步行如飞,而且是拦下一辆的士。
第一场风暴总算扛了过去,只是留给秦棣时间一样不多,李家那位八位丹道高者,随时都可能追上来,可是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心中没有一个答案。本来他打算深海的事一了,直接回陕省,去见外公,可是他没想到李家杀他之心坚决,他刚一在隐世世家一面,李家第一时间就派出高手追杀他,这打乱了他的计划,此时回陕省显然不可能,那么一下站该去哪里?云省,去找儿时最好的兄弟?还是一路向北,去京城?去东北?可一想到杨宽最后冒死来帮他一把,最后秦棣还是决定去西部,并不一定要去找纳兰城,孙满军他们,这个时候无论他找上谁,都会陷对方于绝境。
在出租车上犹豫了一阵,秦棣最终还是让师傅送他到深海火车南站,到了车站,买了一张去湘省省城的车票。
软卧票。
时间是凌晨两点半的车,很准时,秦棣只在候车室等了十多分钟,便上了火车。
他之所以去湘省长市,不是有什么目的,而是因为这是最快离开深海的一趟车。
验过票后秦棣走进车厢,对号入座,车厢里一上一下,四个铺位,空气中自然没有弥漫着一股丫脚味道,只有两个乘客,一男一女,女的此时躺在铺位上,因为在上铺,看不清她模样,看身段应该是一个美女,身段虽然无法跟印红那种惊天地动的妖娆身材比,但也对得起观众,另外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平头,眼镜,一身中规中矩的衣服,不像大富大贵出身,但条件想来也不会太差,毕竟一个人的经济能力,决定着一个人的处境。
秦棣走进来时,他瞥眼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看着手里的一本杂志。
秦棣径直坐在铺位上,似乎牵动了伤势,他轻轻咳嗽两声,咳出两口又腥又乌的血,不露痕迹的将血用纸包好扔掉。
这一次,他没摧动真气镇压伤势,甚至将自己的气机用秘法掩藏住,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李家那八个丹道强者早就发现了李寿山几人的尸体,或许整在满世界的找他,万一对方神识扫来,洞悉到了他气息,那么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以他如今的伤势,面对八个强过他太多的高手,绝对是死路一条。
也正是秦棣的这份小心,让他逃过了一劫。
所以没离开泸上一带前,秦棣尽力的压制真气,收敛气息,做一个普能人,至于这一次能不能逃过李家的追杀,秦棣心里没数,听天由命,不过就算逃过一劫,他觉得以李家的能耐,那八位丹道强者的本事,要不到多久,他们就会再次追上来,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十天,如果运气真背到极点了,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眼前。
秦棣望着窗外呼啸扑来的暴雨,知道这次逃亡,生死难料,一样听天由命。
火车在一长笛声后,在车轨上颠簸驶离了站台。
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穿着补实,此刻脸色苍白,略带病色,略微有些狼狈,好似一条丧家之犬的男人,曾经站在这座城之上,俯视着这座城市的主人,让无数权贵既恐惧又害怕,让几个倾国倾城、要又多妖娆就有多妖娆的女人又爱又恨。
可到底是那几个女人是真的爱他、恨他,秦棣心里没有一个答案,人生的路上多的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少的是长相厮守的爱人。
秦棣望着在雨中那一栋栋高楼大厦,对着窗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脸。
深海,我会回来的。
(第二章一点半前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