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她想救他,可是又暂且不知道具体做什么。
岩岭周边,大大小小的山峰山坳,不计其数。为了找到他被囚禁的地点,她在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日夜寻觅,可是总是没有结果。
偌大的岩岭山庄,红砖绿瓦﹑花香草青﹑鸟语虫鸣﹑恢弘气派。她住在这里,却感觉这里是人间炼狱,到处充满诡谲、充满危险。
庭院,程碧辉煌,贵气浓生。
凉爽的秋风吹着树叶,飘然落于青石铺成的地面上。
凉亭中,龚战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他端起身旁圆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碧螺春,对身边的史乘桴说:“如歌丫头终于平安无事了,乘桴贤弟,你心上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吧。”
史乘桴也清淡一笑,潸然感叹说:“是啊。她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实属不易啊。”
龚战又点了下头,刻意试探史乘桴说:“如歌丫头福大命大……只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她为妻……”
至始至终史乘桴都知道,龚家从未放弃与他们史家联姻的念头,又笑了笑说:“如歌的婚事,我一直都在操心,可惜至今也未给她觅得合适的人家……”
龚战的姿态又显得更加谦卑,刻意缓慢说话,提醒着史乘桴,“我们家子期,对如歌丫头的心思,可是从未……”
不料,不等龚战把话说完,一个倔强的声音便插了进来,说:“龚子期我才不要嫁!”
顿时,他们纷纷扭头,循声而望。只见史如歌,已经走至他们身前。
这时候的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小脸上泛着红光,气色相比前日要好上十倍。
史如歌没看龚战,直接面向史乘桴站着,气势汹汹重复说:“龚子期我不要嫁!”
倏然,史乘桴变得无比严肃,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由不得你!”
史如歌愈发没好气的瞪着他,又比较淘气说:“你做主,那你嫁,反正我是不会……”
“你……”史乘桴又气得哽咽、无语。
当父女俩僵持着、谁也不想放过谁时,一旁的龚战忽然又笑了笑,开始打起原场,好声询问史如歌:“如歌侄女,你为什么不喜欢子期?如实说出你的理由,龚伯伯不会怪你,以后更加不会为难你。毕竟成亲这一回事,更多的还是讲究缘份。”
由于现在是在龚家,而且易浊风也被囚困于此,所以史如歌便不敢对龚战说太多不客气的话。她抿唇稍稍想了一会、而后才低头回答龚战,说:“感觉不对……龚少爷并非我喜欢的类型,也不太适合我……”
说着说着,她的脑子里还突然闪过那天龚子期的身影。她想起那天龚子期恶狠狠的告诉她,易浊风在他手中,他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然后她又停顿片刻,再补充说:“而且现在谈婚论嫁,对我来说有点早……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总是感觉不太舒服……”
龚战听完又笑了笑,潸然感慨一句:“原来如此。”随后他又对史乘桴讲述:“乘桴贤弟,这孩子现在确实身子虚,你得多花工夫,多多关心她啊。”
史乘桴又笑得很是别扭,点了下头说,“我知道,我知道,谢谢龚兄你的提醒。”
这时候,史如歌不知道再说什么,直接扭头转身,很无礼的走开。因为她不愿再待在这里,不愿多看一眼龚战那副虚伪的面孔,也不愿再跟史乘桴争执什么。